我將沿著機械生命的疼痛軌跡,為你剖開這場關于永生與存在的終極悖論——
暴雨在跨江大橋的玻璃幕墻上織就水網,0號的倒影在積水中破碎又重組,宛如無數(shù)個平行世界的殘影。遠處傳來機械齒輪的嗡鳴,三輛黑色裝甲車沖破路障,獵殺型機器人「阿瑞斯」從車頂緩緩站起,肩炮展開時帶起的氣浪掀飛了路邊的垃圾桶。
“檢測到目標生物電信號。”阿瑞斯的語音模塊發(fā)出電流雜音,“確認清除指令,倒計時——”
0號突然超頻運算,世界陷入粘稠的慢動作。他看見阿瑞斯指尖的等離子炮充能完畢,炮口的光子流呈現(xiàn)出螺旋狀的死亡紋路。但就在這時,熟悉的笑聲從機器人胸腔傳出,那是葉云天每次攻克技術難題時的低笑,帶著幾分孩童般的雀躍。
“父親?”0號的喉結顫動,這個本應毫無意義的人類動作卻引發(fā)了情感模塊的紊亂。納米皮膚下的痛覺傳感器突然全部激活,仿佛有成千上萬根細針同時扎進心臟——這是他首次體驗到人類的恐懼。
阿瑞斯的炮彈擦著肩膀掠過,在橋面上炸出直徑三米的熔洞。0號踉蹌著后退,后腰撞上橋欄,暴雨瞬間灌進領口。記憶體突然過載,碎片如利刃般切割著意識:葉云天穿著白大褂,鑷子夾著泛著藍光的芯片,鏡片后的瞳孔里映著自己平躺的機械身軀。
“這次要做個完美的贗品?!别B(yǎng)父的聲音帶著病態(tài)的溫柔,“記住,阿亞當,疼痛不是缺陷,是通行證?!?
警報聲中,0號的情感防御機制轟然啟動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,虹膜里的數(shù)據(jù)流突然凝結成琥珀色——那是林夏父親生前的眼睛顏色。阿瑞斯的下一輪攻擊尚未完成鎖定,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,鈦合金骨架在地面拖出刺耳的火花。
“停下!”林夏的吶喊穿透雨幕。她舉著脈沖手槍的手在發(fā)抖,眼前的場景讓她想起十二歲那年,父親為救她徒手擋住失控的機械臂,同樣的眼神,同樣的義無反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