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晨一步步走到柴老三的面前,聲音微寒。
孟天狼和林大偉各自松了一口氣,又是默默站在葉晨的身后,沒有語。
“小的、小的不敢了……”
柴老三牙關(guān)打顫,聲音都有些不太清晰。
“雖然說柴老板似乎已經(jīng)不太愿意聽我說話,但有些話我必須說,因為柴老板的手段實在是精妙,若是沒有柴老板參與進來,白蓮教此番絕不可能那么輕松奪下官銀,甚至都不會奪官銀。”
葉晨忽而露出一絲微笑,卻是令人心中顫抖。
“想要奪取官銀,無非是有兩點最為重要,其一是奪取的時間,要是奪銀,必然不能選擇白日,一則不方便埋伏,二則時常有行人路過,容易多生事端,因此最好的時間點,便是入夜之時?!?
“然而若是一般情況,官銀都會白天開始護送,涼州趕赴京師極快,其中機會不多,因此必須要設(shè)法拖延或是浪費涼州護送的時間?!?
他說話之時,始終都看著角落的柴老三,幾乎是每說一句話,柴老三的面色便難看一分。
他卻沒有在意,玩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。
“第二個重點便是奪銀的方法,如若強攻,必然損失慘重,甚至未必攻得下來,因此,白蓮教想到了一個里應(yīng)外合的好辦法,只要將一些白蓮教之人安排在護送的隊伍之中,自可殺捕手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這一點,同樣離不開柴老板的幫忙啊?!?
柴老三低著頭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眼中只剩下一種情緒,名為恐懼。
“我想到了這一點,頓時思路暢通,也想清楚了那一日的所有事情,護送官銀當日,白蓮教在朝中的棋子特意暗中弄壞了馬車,然后又趕走了建造馬車的那一名木匠,刻意滿城搜索,實則是拖延時間,只為最后交在你的手上?!?
葉晨依然看著柴老三的雙眼,極有壓迫感。
“你們在暗中一番謀劃,成功將馬車交在了你的手中,當時你便以修理馬車的理由,設(shè)法讓其他人都看不到你修理的過程,然后暗中叫來白蓮教賊子,搬下了白銀,自身藏入其中!”
聽到這話。
柴老三面如死灰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林大偉和孟天狼賊是內(nèi)心震動,難以語,他們都不是傻子,此前聽到葉晨一番逼問柴老三的話語,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只是聽到葉晨的這句話之時,心底仍然忍不住震撼!
這是此前誰都沒有想到的一條思路!
“一個壯士便有一兩百斤,幾個人上去,重量便超過了官銀的重量,因此車輪輪印才會凹陷得很深,之所以忽然變淺,自然是因為其中的白蓮教賊人全部沖了出來,里應(yīng)外合,殺害了涼州的精銳捕手。”
葉晨的聲音,漸漸多了幾分冷意。
“這也是為什么,方才我并沒有在附近找到所有官銀——因為白蓮教動手劫道之時,官銀便早就已經(jīng)不在馬車之上了!”
他一把抓起柴老三低下的頭顱,冷聲道:“你們倒是足夠聰明,想到了一條這么狡猾的計策,就連我開始也沒有想到,然而你又可知,你這是犯下了滔天大罪,柴老三,事已至此,你可知罪!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柴老三被迫看到了葉晨的雙眼,嘴唇不斷顫抖,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夢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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