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慈心內(nèi)也有些心驚宋璋的眼神,那眼睛銳利又鎮(zhèn)定,好似不會服輸,誰與他對視都會敗下陣來。
她輕輕眨眨眼,袖口捂著唇,又咳出一絲血,輕輕喘息,眼神看著他:“二堂兄,我不想死?!?
“我沒理由不吃。”
沈微慈那句不想死,她咳在袖子上的血,還有她虛弱的聲音,無一不在挑動著宋璋緊繃的神經(jīng)。
他從來沒有現(xiàn)在這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。
他從旁邊丫頭的手里拿過帕子,有些氣惱,又有些粗魯?shù)牟吝^沈微慈的唇角,那氣惱的聲音更像是在氣自己,他緊緊捏著她的肩頭,看著她血色漫過唇角,惱道:“我信你行不行?”
沈微慈聽著宋璋氣惱的聲音,看著他陰沉的臉色,垂下眼不再說話。
宋璋收了劍,又踢一腳跪在地上的林醫(yī)正:“還不快去開藥方煎藥過來,這回再治不好,就別呆在太醫(yī)院了。”
林醫(yī)正連一瞬間都不想待了,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。
簡直嚇人的很。
這頭宋璋坐在床邊也并不會照顧人,手上的動作在他看來很輕,可落到沈微慈的臉上卻并不溫柔。
白玉般的皮膚被他擦出了紅印,他又抱怨:“這是怎么長的皮膚,輕輕一擦就紅了?!?
說罷他又冷眼看著沈微慈諷刺:“我看你不像是鄉(xiāng)下來的,倒像是天上來的。”
“做個侯府庶女倒是委屈你了。”
沈微慈聽出宋璋話里的諷刺,沉默著不與他爭辯,她只輕輕伸出手指,去拿宋璋手里的帕子,忍著疼道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輕柔的手指覆蓋在宋璋的手指上,何為繞指柔他算是頭一回明白了。
心里砰砰跳起來,連冷淡的唇角眉峰都軟了些。
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倨傲,緊緊捏著帕子,卻冷哼了聲:“我自來可沒伺候過女人,你別不知好歹?!?
沈微慈一怔,實不明白宋璋的情緒為何這么善變。
只是她現(xiàn)在也不想開口,舌頭上的傷口無一不在折磨著她,宋璋不走,她也不能含著布堵著,只能忍受著滿嘴的血腥。
宋璋看沈微慈的手指離開,手上溫潤的溫度一下子變冷,連那股帶著血腥味的香氣也離開了,只有她有氣無力的閉著眼睛,手指軟噠噠的放在錦被上,悄無生氣。
他微微有些失神的看著沈微慈的臉,看著她閉眼過去,眼上那顆艷痣實在動人的很。
那樣紅的唇畔,那樣冷清的面容,還有那帶著香氣的手指,無一不在挑撥他的神經(jīng)。
那唇畔剛才被他擦出了紅印,唇角上的紅十分曖昧,就像是才被人狠狠的蹂躪欺負(fù)了一樣。
他伸出手指,拇指情不自禁撫在沈微慈的唇畔上,喉嚨動了動,腦中一片空白,矜貴驕傲都拋諸在了腦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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