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燈愣了愣: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
說著她又氣的咬牙:“這侯府里果然處處都是吃人的地方,他們要真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,大不了姑娘偷偷逃出去就是?!?
沈微慈輕輕抿唇:“逃也不是那么好逃的,侯府到處都有護(hù)院,京師里也人生地不熟?!?
“再說,若嚴(yán)重些便是逃親,張府的哪里能罷休。”
月燈急的不行,就快哭了出來:“那到底怎么辦?”
“章公子也不來提親,難道姑娘真要嫁給那個老頭子?”
沈微慈拍拍月燈的手:“走一步看一步,先回去?!?
不過沈微慈倒是想到一個人,那就是大夫人慧敏郡主。
慧敏郡主是長公主的女兒,皇帝是她親舅舅,根本不用顧及張廷義的臉面,只要她出面,這事就好解決了。
沈微慈想著就帶著月燈往大院去,只是院門口的丫頭卻說慧敏郡主前兩日就去禪心寺禮佛去了,一個月后才回來。
沈微慈愣了下,心里又落了幾層。
往回走的時候,她路過水榭,站在石橋上看著假山隱在芭蕉葉里,陣陣涼風(fēng)吹來,心也漸漸變冷。
再回到院子里,沈微慈又朝著禾夏問:“前門有來信么?”
禾夏搖搖頭:“前門一直沒人來?!?
沈微慈又默然點(diǎn)頭,進(jìn)了屋子。
章元衡連封信也不回,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
丫頭端了早膳過來,沈微慈看著清淡的菜,早已沒了胃口。
銀勺攪在粥里,她勉強(qiáng)吃了一口,甘甜的棗粥在她嘴里全無味道。
旁邊燕兒見沈微慈有一口沒一口的也擔(dān)心:“姑娘還是多吃兩口吧,吃了身上也暖和些。”
沈微慈吃不下,但聽了燕兒的話也沉默的將一碗粥吃完了。
她慢吞吞的凈了口,又坐在位置上端著熱茶側(cè)頭看著外頭庭院。
垂簾微微擺動,安安靜靜,仿佛什么都不曾發(fā)生過一樣的靜謐。
冷風(fēng)穿堂而過,月燈過來道:“姑娘進(jìn)去屋里吧,這里冷?!?
沈微慈將手放在炭火上,低聲道:“里頭悶了?!?
月燈看著沈微慈:“姑娘繡的荷包還沒繡好呢?!?
沈微慈這才看向月燈,淡色眼眸依舊安靜:“我現(xiàn)在還有心思繡荷包么?!?
“章公子那頭什么消息都沒了,他來不來也不說,即便又反悔了,好歹告訴我一聲,我也不是非得死皮賴臉嫁給他。”
月燈就連忙勸道:“或許章公子太忙了,忘了給姑娘回信呢。”
沈微慈苦笑:“他再忙,也該知道我在等著他?!?
“要他前兩日來提親了,我的婚事或許能定下,可現(xiàn)在張廷義先來了,我如今被架在火上炙烤,身邊連幫我的人都沒有?!?
“我的難處他一分不知,又遲遲不來,連信也不回,我不明白他何意思?!?
“我也不明白他什么心思了?!?
月燈喉嚨一哽,握著沈微慈冰涼的手:“章公子不會失約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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