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沈微慈沒什么精力去管這些事情。
畢竟她自己心里再明白不過,鄭容錦占了先機,自小在宋國公府長大,也會籠絡(luò)人心。
她現(xiàn)在只需要一個契機,一個能將鄭容錦扳倒的契機。
現(xiàn)在她沒必要理會這些。
但楚珠玉說的沒錯,她既聽到這些話,也不能當作全沒聽到的。
沈微慈轉(zhuǎn)身讓丫頭將手上的東西先拿到樓上去,才挽著楚珠玉問:“姐姐與我一起進去么?”
楚珠玉笑:“有熱鬧我自然要去看看的,說不定還能為妹妹說句話呢。”
沈微慈笑了笑,挽著楚珠玉進去。
隔間內(nèi)正說得熱鬧,中間圍著小桌,小桌上煮著茶,坐了四五個姑娘。
沈微慈粗粗掃了一眼,有宋國公府二房的甄氏和唯一沒出嫁的嫡姑娘宋玉溪,還有位坐在宋玉溪身邊的庶四姑娘宋秀清,再有就是將軍府的兩位年輕的堂姑娘了。
將軍府就在隔壁,中間老國公爺還特意留了道門,來往倒是方便,聽剛才宋玉溪的話,將軍府的姑娘該是常過來聚著一起說話。
只是沈微慈少出院子,見著她們的時候很少。
小間內(nèi)的姑娘們見著沈微慈挽著人進來先是愣了一下,緊接著臉上便出現(xiàn)了尷尬的神色。
畢竟是在背后說人不好,且沈微慈現(xiàn)在的身份還是世子夫人,是她們嫂嫂,按著規(guī)矩來說,怎么也要敬重的。
將軍府的堂姑娘還算有禮,連忙站起來對著沈微慈問好,緊接著宋秀清也忙跟著站了起來,朝著沈微慈喊了一聲:“三嫂嫂?!?
甄氏見狀也連忙站起來看向沈微慈強笑一聲道:“弟妹不常出院,今日怎么來園子里來了?”
“真是撞上了,快坐下來一起坐著說話吧。”
沈微慈淡淡看甄氏一眼,上回和二夫人過來的時候,拉著她的手說的話倒是親熱,背后說她不是的時候,倒是一次沒落下。
宋玉溪是最后一個狀似不情不愿站起來的,偏著頭也不開口說話,瞧著像是站起來委屈了她。
沈微慈面上溫和笑了笑,低聲道:“今日我邀著裴夫人過來說話,便打算去樓上坐坐,正好聽著里頭在說話,便過來招呼一聲?!?
說著她又含笑道:“你們坐便是,樓上我叫人擺了些水果,那秋梨是前幾天莊子里送來的,味道正甜,也上樓去嘗嘗?!?
說罷沈微慈最后將視線放在宋玉溪身上:“還有三姑娘心里要為誰抱不平,其實背地里說又有什么用?任何事也不可能都無憑無據(jù)的?!?
“你只知你三哥要趕鄭容錦,卻不知最后是我在老太太面前勸下來的?!?
“再有你三哥是什么人?我三兩句話就能挑撥的了?你在背后說這些話不過也看輕了你三哥罷了?!?
“我好歹是圣上賜婚,是宋國公府明媒正娶進來的,不是搶的誰的東西,還請三姑娘往后慎,我也不是次次與三姑娘好好說話的?!?
“難道上回的教訓還不夠?”
宋玉溪臉上僵了僵。
沈微慈那最后那兩句話,雖說是說的溫溫和和,但那話里的里外的意思卻有幾分冷淡,看向她的眼光里淡中帶冷,像是真有一分不耐煩。
宋玉溪不由想起上回被宋璋打那一巴掌的屈辱來。
她這賬算在沈微慈的頭上,心里既是為鄭容錦抱不平,也是有意在人后說她壞話,想要解氣。
她張唇張了張,那股羞辱又重新上來,可偏偏她張唇半天,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。
好半天她才往前走了一步,瞪向沈微慈:“既然不是你挑撥的,那為什么三哥會要趕走容錦姐姐?”
“容錦姐姐在國公府十多年,沒人不說容錦姐姐好的,怎么你一來三哥就要趕走她?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嫉妒!”
楚珠玉不由挑眉看向面前的宋三姑娘。
從前她是聽過這位宋三姑娘的名聲,自小生在武將家的姑娘,行事爽朗又見義勇為,聽說在外頭見著不平的也會停下幫一幫。
且這位宋三姑娘在外也有大家族姑娘的規(guī)矩,待人接物一向不出錯,外頭對這位宋三姑娘多是夸的,連她對她也有幾分好印象。
只是今日瞧著像是不怎么聰明,一個三房的未出嫁的姑娘,卻管起人家大房兩口子的事情來。
更何況宋璋還是世子,將來宋國公府要交到宋璋手上的,這位宋三姑娘倒是好大的脾氣。
她有心想勸兩句,但又想自己身為外人,不好管人家府里的事,也就不開口了。
倒是站在宋玉溪身邊的宋秀清拉了拉宋玉溪的袖子,像是要她收斂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