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容山像是一直等在外頭,文娘出去說了一聲,他才進來。
依舊坐在沈微慈的身邊陪她用飯。
李容山很沉默,用飯時幾乎不怎么說話,沈微慈便不理會他。
最后凈了口,身邊的李容山才忽然開口:“我今晚送你走?!?
沈微慈的動作一頓,側(cè)頭看向李容山:“今晚什么時候?”
李容山淡淡看著沈微慈的眼睛:“或許天一黑吧。”
沈微慈十分自然的點點頭:“好。”
又問:“到你安頓我的地方要多久?”
李容山靠在椅上,神情散漫:“大半月吧?!?
沈微慈心里跳了跳,想著大半月的時間,總能找到機會的。
她唔了一聲,起身打算去火爐邊烤手。
李容山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沈微慈疑惑的轉(zhuǎn)身看向李容山:“怎么了?”
李容山靜靜看著沈微慈的眼睛,又抬頭:“沒什么。”
“只是想你多坐在我身邊一會兒罷了?!?
沈微慈猶豫打算坐下去,李容山卻站了起來。
他身軀高大,站在沈微慈面前有一股冷淡的壓迫,臉上總是面無表情冷清清的,與昨晚有些像兩個人。
他從手上將自己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取下來,低頭握緊沈微慈的手,戴在了她的大拇指上。
沈微慈低頭看了看,依舊些微有些大。
面前又傳來李容山的聲音:“微慈,別弄丟了。”
沈微慈看了看,又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。
李容山看著沈微慈的神情,抿緊了唇,又走了出去。
李容山出去時,寒風(fēng)吹在他臉上。
他低聲問趙巖:“馬車和侍衛(wèi)都安排好了么?”
趙巖點頭:“都是自己人,一切妥當(dāng)。”
李容山寂寂點頭,趙巖又道:“宋璋那頭還不動兵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是打算就這么一直耗著?”
李容山負手,低頭往前頭:“廣陵城前面有天然的狹道,是最好守的,宋璋不會輕易出兵?!?
趙巖不由譏諷道:“宋璋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,自己女兒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敢出兵給他女兒報仇,宋家的血性到他那兒是沒了。”
李容山不語,接著又道:“不能再耗下去了,宋璋這么平靜也可能是有別的對策?!?
“那便不從前面攻了,繞過狹關(guān)。”
趙巖抬頭問:“那什么時候動身?”
李容山沉眉,繼續(xù)往前走。
沈微慈在營帳中一直等到天黑李容山進來。
沈微慈想著,李容山現(xiàn)在進來,定然是要來帶她走了。
她早準(zhǔn)備好。
她站起來,問走過來的李容山:“現(xiàn)在要走么?”
李容山臉上的神情依舊淡淡,看見站起來的沈微慈時,忽然又將她帶入了懷里。
他將她身子用力揉在懷里,又忽然道:“微慈,別想著走?!?
“也別欺騙我。”
“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最后會怎么對你?!?
沈微慈的心跳了一下,隨即道:“我答應(yīng)你去金國,那里我誰都不認識,只能依靠你,我怎么會騙你呢?!?
李容山沉默一下,又彎腰捧起沈微慈的臉。
他指尖摩挲在她光滑柔軟的皮膚上,看著面前的如花美眷在燈下盛開,他眼底是眷念不舍。
這一戰(zhàn)是生是死難說,宋璋恨他入骨,定然是要不擇手段要他死的。
盡管他給自己留下的后路再多,也有可能死在宋璋的手下。
一切都難以預(yù)料。
他自己也預(yù)料不到結(jié)局。
但是現(xiàn)在他心里有了眷念,對這樣的征戰(zhàn)已經(jīng)疲倦。
他甚至想要快點結(jié)束。
他彎腰慢慢靠近沈微慈的臉,癡癡看著她的眼睛,又沙啞的問:“我可以吻你么?”
“碰一下就可以?!?
“不會逾矩太多的?!?
沈微慈幾乎是本能的抗拒,推在李容山的胸膛上,訥訥道:“我還有些不習(xí)慣?!?
“以后吧?!?
炙熱的呼吸伴隨著喉結(jié)滾動,馬上分別的情緒讓李容山情難自抑。
他依舊慢慢沉下腰,手臂牢牢固定住沈微慈想要后退的身體。
他幾近癡迷的看她,瞇著眼睛,聲音很低:“微慈,只親一下?!?
“求你……”
“我要是死了,就再也碰不到你了?!?
沈微慈被李容山的說的頭腦一片空白,面對他炙熱的呼吸,依舊偏著頭躲避。
李容山默然看著沈微慈拒絕的動作,忽然捏緊了她的下巴,接著就低頭用力的吻向她。
在這個時刻,讓他魂牽夢縈的銷魂場景,他都要實現(xiàn)。
他的手指從她身后緊緊抓著她的雙腕,高大的身軀壓迫下來,一步一步逼著沈微慈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