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永安候府大房的,世代不能科考,流放嶺南。
沈微慈知道這個消息時正與楚珠玉在后院閑聊,楚珠玉嘖嘖道:“早就說永安候府大房的那幾個是黑心的,這等事情竟也做的出來。”
“那許青更是混賬,扔了自己的發(fā)妻,還能在金陵花天酒地,那顆心真就是黑的么?就沒有半點愧疚?”
“雖說我也討厭沈昭昭,可被枕邊人這樣對待,我到底也覺得她有點可憐了?!?
沈微慈看向身邊開得正好的山茶花,低聲道: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”
楚珠玉聽了沈微慈的話也贊同的點點頭:“沈昭昭之前在許家做的那些事我也聽聞了些?!?
“許青那種浪蕩人,叫他收心是根本不可能的,她一味的去對付妾室也是蠢的可以?!?
“要我說,要么就和許青打一場,氣勢拿出來,讓許青忌諱著她,要么就相敬如賓,別談什么感情,主母的派頭在就是。”
“偏她哪樣都拿捏不好,又什么都要,惹得許青做了這樣的事。”
“這些說出來或許有些無情,但也真真是活該?!?
說著她又看著沈微慈:“不過她也沒什么好說的,母親都那樣,她又能好到哪里去?”
\"倒是許青問斬,也算罪有應(yīng)得。\"
她又笑:“我記得你說過與許青有過節(jié)的,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人頭落地?”
沈微慈瞪向楚珠玉:“我可沒興趣看那等事情?!?
“到時候他定然丑態(tài)百出,還血腥的很,有什么好看的?!?
楚珠玉笑道:\"圖個消遣不是?\"
“看著自己討厭的人死了,不更痛快?”
沈微慈搖頭:“我雖討厭他,但是他在我心里無足輕重,他死不死,怎么死,有什么下場,我沒多余的心思關(guān)心?!?
“只是覺得這樣的人死了也好,少了禍害?!?
楚珠玉點頭:“也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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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微慈回去后依舊忙碌,一直忙到了八月,宋璋班師回朝。
宋璋的二叔和宋淮安一起回的京城復(fù)命,這次對抗金軍大勝,定然是要封賞的。
聽說宋璋不僅打得金國求饒,還霸占了西恩邊境九城,逼得金國國王割城求和。
宋璋要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回了宋國公府。
只是宋老太太此刻已經(jīng)在慈云寺長住,沈微慈親自過去告訴了宋老太太這個消息。
又想著接宋老太太回去住一段日子。
宋老太太卻拒絕了。
她對著沈微慈道:“合會有別離,過往事如塵?!?
“我現(xiàn)在只想清清靜靜的,不想牽掛太多。”
說著她看著沈微慈的眼睛,眼里有慈祥,又嘆息:“其實我早該放手了。”
“我一生里想要的太多,想要卻得不到?!?
“我要獨一無二的感情,一輩子也沒有得到,我要我兒長命百歲,也落了個空?!?
“我只能從掌控宋國公府來填補我的失落,掩蓋我的不甘心,其實是我自己想不開?!?
“現(xiàn)在我想開了,獨來獨往,獨生獨死,要的越多,就越放不下?!?
沈微慈跪坐在宋老太太面前,靜靜為宋老太太奉茶,在溫柔的微風中,她將冒著熱氣的茶杯送到宋老太太的面前:“那我后面與夫君一起過來看您?!?
宋老太太笑著接過了茶,點點頭:“好。”
沈微慈從慈云寺下山,不想坐馬車,默然的提著裙擺下階梯。
獨來獨往,獨生獨死。
人這一輩子,到頭來,的確是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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