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詩施帶來了一位老者,老者姓高,算是啟安城內(nèi)深受敬重的人。
高老出生大族,他雖沒那個本事跟四方堂對抗,但也接濟了不少啟安城民。
“多謝幾位大人救我啟安城于水火一中?!备呃献饕荆伦约旱纳碜?。
泠落五人剛剛那一戰(zhàn)動靜不小,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。
“老人家不必請如此大禮?!便雎浯蟛缴锨皩⒏呃戏銎稹?
“這一切,終是要結(jié)束了?!备呃闲φf道,可笑著笑著,熱淚盈眶,“有生之年,我終是等到了這一天?!?
泠落在啟安城短短幾天見到的,卻是他們無數(shù)個日夜,高老的日子算過得好的,其他那些......
“這四方堂雖然沒了,但啟安城破廢許久。只靠我們這些老百姓該如何修整這座城,我們的官老爺.......”高老想起那破落的官府,重重嘆了一口氣,“誰能想到這強盛的東臨帝國,還有一處這樣的地方?!?
他們明明有國,卻無人問津,活得跟亡國流民一般。
“高老,我們就是從京城專門為你們而來的?!彼卧娛┱旅婢摺拔沂撬卫蠈④娝瓮膶O女,宋詩施。”
宋威的名字東臨帝國上下有誰不知。
“原來還有人記得我們?!备呃显谘劭舸蜣D(zhuǎn)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流下,他激動得像是走失的孩子重新回到父母的懷抱。
江望正想摘下面具卻被泠落攔住,泠落貼近他耳邊輕聲道:“陸允川在前面。”
盡管他們掩去了異發(fā)異眸,但容貌是變不了的。
江望在上界露過面,陸允川要是有心尋找,遲早都會查出江望的身份,況且這廝還跟狐洛白混在一起。
“好?!苯麤]有去尋找陸允川的方向,他將面具扶好,手自然落下。
“高老,你覺得鐘大人如何?”泠落問道。
“鐘大人呀!”高老瞇了瞇眼,陷入回憶之中,“他很好,但不知道怎么的,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,估計是放棄我們咯?!?
“啟安城這個燙手芋頭,我是鐘大人,我也想扔掉咯!”高老話語間盡顯苦澀。
鐘大人也曾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對抗四方堂的希望。
“鐘大人從未想過扔掉這個燙手芋頭?!便雎鋼u了搖頭,“他被困于小小的宅院里,早就出不來了,如果你們想,就去送一送他,如果你們不想,我便親手為他火化,葬于啟安城下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高老一愣,他身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,怕是人老耳背聽錯了什么。
“官府里還剩三人,鐘大人、鐘夫人和一名侍衛(wèi),他們都被四方堂抽走的靈魂多年,如今不過行尸走肉的傀儡,縱然是傀儡,也快走到了生命的盡頭。”泠落將事情完整道來,“他記了挺多關(guān)于啟安城的東西。”
“既然一切都結(jié)束了,不妨讓他們走得體面些。”江望補充道。
“原來我們也沒被人放棄?!备呃献爝呧┯驳貙⑸碜愚D(zhuǎn)去,一步一步離開了這里。
“我們也走吧。”泠落說道,這里也沒有什么好待下去的。
“但是你應(yīng)該走不了。”宋詩施調(diào)侃道,不遠處一整個陸允川杵在那里,不用想都是沖著泠落來的。
“贏落?!?
果然,陸允川將泠落攔下。
“我是來向你告別的,四方堂突然被毀,我也沒什么必須在這里待下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