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宮被夜幕籠罩,殿外小雨淅淅瀝瀝,殿內(nèi)一盞幽黃的燭燈照映著泠落,忽暗忽明。
“怎么又起來了?”從天宮處理完窮獸幻境一事的嬴顥軒趕回,他看到原本被哄入睡的小狐貍又醒來,心里既是生氣又是心疼。
“睡不著。”泠落放下手中的竹簡(jiǎn)。
嬴顥軒走至泠落身旁,單手將她環(huán)抱起,正欲將小狐貍帶回房?jī)?nèi),卻被案桌上的竹筒吸引了目光,“同生靈術(shù)?!?
“你不睡覺就為了這個(gè)?”嬴顥軒氣笑了,不輕不重地往泠落臀部拍了一下,“想知道什么,直接問我不快些?!?
“只是夜起后睡不著,找些東西打發(fā)?!便雎渎耦^在嬴顥軒的胸膛,悶聲道,“我想去一趟青丘山,既怕狐洛白身上的同生靈術(shù)被解,讓那些老狐貍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又怕我身帶同生靈術(shù),引起老狐貍的注意?!?
“無需糾結(jié)太多?!辟椳幉灰詾槿?,雖如今他神魂破損,但解決一個(gè)小小的同生靈術(shù)還不成問題,“你什么時(shí)候想解,只管喚我一聲,亦不怕有什么后顧之憂。”
“那就交給你啦!”泠落欣喜地在嬴顥軒臉上落下一吻,腳丫子晃悠。
“所以我的小狐貍是不是該睡了。”嬴顥軒將泠落輕放在床榻上,俯身低頭為她褪去鞋襪,還貼心蓋好被褥。
嬴顥軒被泠落那一吻,吻得春心蕩漾。這要放在平時(shí),他定是要鬧她,可小狐貍從幻境出來,大大小小的傷,實(shí)在不合適。
“可我真的睡不著?!便雎鋫?cè)身趴著,與嬴顥軒大眼看小眼,“你給我講個(gè)故事吧?”
“好?!辟椳幇ぶ雎渥拢锌吭谂?,大手一下又一下輕拍著小狐貍的后背,“在很久以前,有一只小狐貍最喜在扶桑神樹下躲懶......”
他的眉目溫潤(rùn)柔和,溫情脈脈,是那天上的清冷皎月,把僅有的溫?zé)岫冀o予了她。
在幻境積累多日的倦意倏然襲擊了泠落,她伸手輕拽著嬴顥軒的衣袍,安然睡去。
床榻的紗幔落下,嬴顥軒猶豫幾分,隨后果斷地在泠落身旁躺下,將她圈入懷中。
小狐貍還小,做不了什么,但單純蓋被子還是可以的吧!
遠(yuǎn)在蒼州青丘山的狐洛白失了眠,在床榻上翻來覆去,最終是掀被下了床,取了一壺桃花酒,在殿下的石階上席地而坐。
“你這臭小子不睡覺是想咋的?!焙酆刃W現(xiàn)在狐洛白的身后,揪著他的狐貍耳朵,怒氣十足“老子也不想管你,只是你在我夫人面前愁什么臉,害夫人擔(dān)心著擔(dān)心哪的,還把我趕出門外出?!?
狐后鳳瑤對(duì)狐洛白格外上心,表面看是不溺愛,背后卻擔(dān)心這、思慮那的。
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已經(jīng)失去了小兒子,怕大兒子再有個(gè)萬一,她怕是活不下去了。
“父親,我遇到了一個(gè)人,初見的第一面心里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......”愧疚感。
狐洛白欲又止,舉起酒壺就是一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