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箏終于登上了飛往帝都的航班。
王世安的話語,依舊在她耳畔清晰回響。
“向箏,鑒于你過去對項目的全力付出,以及成功建立蘇荷模式,公司決定給予你一定的股權(quán)獎勵。希望你繼續(xù)好好干!你這是在為孩子創(chuàng)造更好的生活與條件,不是嗎?我想,你丈夫肯定會支持你的。妻子能干,丈夫也跟著榮耀。”
然而,倘若事業(yè)的蒸蒸日上,必須以犧牲家庭為代價,那這并不能給向箏帶來多少成就感。
以往,程序向來都是支持她的。
可這次寶寶生病住院,程序一改往日的溫和態(tài)度,以此表達他內(nèi)心的不滿。
向箏直覺中,似乎有什么東西,如同手中的細沙,越是用力握緊,反而流失得越快。
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糟糕透頂。
所以,她決定回去,即便談判已進行到關(guān)鍵階段,畢竟人生總是要面臨諸多抉擇。
手機連上飛機的wifi后,一條熱搜驟然跳出:
插足者的勝利,究竟是財富的鈔能力作祟,還是法律的淪陷、人性的扭曲?
原來是此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私企女老板破壞他人婚姻一案,終于有了新進展。
這個案子并未走上法庭,在庭外就基本達成了和解。
原配黯然退出,二女相爭的男人悄然隱身。蕭聿十余年的從業(yè)生涯,將再次迎來勝利,可這也使得公眾對他的憤怒攀升至。
更有甚者,竟調(diào)查出蕭聿的住處,往他家門上潑了狗血。
此刻的蕭聿,究竟是何種狀態(tài)呢?是意氣風發(fā),還是狂狷邪魅地罵一聲,那些作壁上觀的人是一群愚蠢的鍵盤俠?
被千夫所指的人就一定是壞人嗎?
有沒有一種可能,所謂的“壞人”“惡人”,其實是被冤枉的?
人啊,或許唯有當某一天,自己或親人成為嫌疑人時,才能真正感同身受。
向箏正思緒紛亂之際,“曹操”便到了。
確切地說,是蕭聿發(fā)來信息,短短幾個字:“今天下班后有空嗎?”
換作平常,被強烈八卦心驅(qū)使的向箏肯定會應下,可此刻她歸心似箭,手指飛速輸入:“我出差去了南方,今天回帝都?!?
“停首都機場嗎?”蕭聿緊接著追問。
平日里的蕭律師,禮貌卻疏離,邊界感極強。
可今日的蕭聿明顯不同尋常,話里似有所指。
“嗯,大約兩個半小時后到。不過,我要先去一趟醫(yī)院,我家小寶生病了?!?
下之意,你的精彩故事稍后再聽,眼下得先處理孩子的事兒。
蕭聿回復得很快:“東西多不多?公司有車接嗎?我的意思是,或許你需要一個司機,我把你送到醫(yī)院就走。”
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蕭律師,向箏還能說什么呢?“能讓蕭大律師做我的司機,那可是我的榮幸?!?
向箏拖著登機箱走出接機口時,只見蕭聿正倚在黑色路虎旁專注地看手機。
他今日身著一件淺灰色風衣,搭配休閑長褲,愈發(fā)顯得雙腿修長。
“蕭律師親自當司機,這待遇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呢?!?
向箏一邊把行李塞進后備箱,一邊瞥見后座堆著幾沓案卷,隨后坐上了副駕駛座。
蕭聿發(fā)動引擎,側(cè)頭問道:“著急嗎?我一腳油門,保證最快送達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