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玫瑰掏出煙盒。
看了一眼許留夏,又把煙盒收起來了,她側(cè)目看向窗外:“我以前也懷過一個孩子。”
許留夏看向她。
歐陽玫瑰通常是明艷的,可此刻卻有些憂郁。
“年輕時不懂事,被一個窮酸但有點(diǎn)姿色的狗男人騙了,我父親不同意我就和他私奔……不過,沒錢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和我過。被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偷腥后,一把將我推下了樓梯,我其實(shí)不太明白,一直都想不明白……那個孩子都八個月了,怎么就沒保住呢?”
她像是在和許留夏說話。
又像是在自自語。
“后來家里的老傭人來照顧我,說什么7活8不活?!?
“他呢?”許留夏生澀的問。
歐陽玫瑰笑了笑:“被我大卸八塊扔到深海喂魚了?!?
“該!”許留夏回。
歐陽玫瑰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,好奇的看向許留夏:“我以為會嚇到你,你果然不是什么小嬌花,也對……什么樣的小嬌花,能讓陸衍沉長戀愛腦?”
“不是戀愛腦,他不愛,只是……占有欲!”
歐陽玫瑰嘴角勾著,沒反駁許留夏的話。
她要自由,總會找千萬個理由,去往自由的路上。
“你不要許留夏的身份,一個單親媽媽以后靠什么生活?”歐陽玫瑰話鋒一轉(zhuǎn)、
“我有后手!”
老許為許留夏買的基金,只有許留夏知道。
戶頭的密碼是她的指模和眼虹膜。
不認(rèn)身份信息,只認(rèn)這兩樣。
為的就是防許家人,追到這筆錢,再搶回去。
歐陽玫瑰被我有后手扎扎實(shí)實(shí)可愛了一番。
笑得開懷起來。
“你和你媽媽還是有些像?!睔W陽玫瑰忽然道。
許留夏猛地一怔:“你見過,我媽媽?”
“一次?!睔W陽玫瑰微微挑眉,“難不成你真以為,我對你釋放善意,只是因?yàn)樾??別開玩笑了,歐陽家、韓家、還有霍家,我們?nèi)沂谴驍喙穷^連著筋的多年世交。比我小的弟弟妹妹多得牛毛似的,我要是對他們喜歡的人,各個都這么友好,那我得累死!”
歐陽玫瑰停頓一瞬,
“我是在外婆的葬禮上,見到你母親的,她……漂亮,粉黛不施穿身老氣橫秋的黑裙子,在一片肅穆之后,也能璀璨得讓人挪不開眼。”
這是第一次,有人和她形容她母親生前的模樣。
“后來我才知道,她是你父親的臨時特助?!睔W陽玫瑰手托著腮,惋惜的說,“你也漂亮,但遠(yuǎn)遠(yuǎn)趕不上你母親,別相信那些照片,完全拍不出她的美!”
許留夏終于有了個笑臉。
“我是在外婆身邊長大的,她突然就死了,一句告別也沒留下,我表哥表弟妹生怕我搶財產(chǎn),趁著大人們不注意,欺負(fù)我打我?!睔W陽玫瑰語氣緩緩,好似陷入了一段回憶中。
這位傳聞中,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歐陽大小姐。
真實(shí)的人生并沒有那樣的光鮮亮麗。
“有些賓客看到了,裝沒看到,只有你母親?!睔W陽玫瑰勾唇笑了笑,“她一個過肩摔,把我表哥扔在水泥地上,他疼得哇哇叫爬都爬不起來。她走之前還教我,‘傷心就哭出來,挨了打就揍回去,委屈沒用,打服他們才有用!’”
許留夏聽著,心口發(fā)脹,眼睛有些發(fā)酸。
她不敢仔細(xì)想,如果在媽媽身邊長大,她得靈魂會被滋養(yǎng)得多完整無畏。
“歐陽小姐,謝謝你和我說起她。”許留夏由衷感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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