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風(fēng)冷雨依舊,天色還是暗的,顧南坡一家人已經(jīng)走遠了。
“美人沒了,銀子也沒了,兩手空空。”
“你不是摸人家的手了?!鄙砗髠鱽砜仗摰穆曇簟?
“你怎么看到的?”無生回頭,發(fā)現(xiàn)胖和尚已經(jīng)躺在地上了。
“感覺怎么樣?”
“很是滑嫩,修行的人皮膚保養(yǎng)的真好?!睙o生道。
“得知足,睡吧?!?
無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,當(dāng)他醒來的時候,外面天色已經(jīng)大亮了,環(huán)顧四周,破舊的房屋之中沒看到空虛的身影。
“空虛和尚,師父?!彼傲藘缮ぷ?。
“我在外面,醒了就出來幫忙?!笨仗摵蜕械穆曇魪奈葑油饷?zhèn)髁诉M來。
無生起來,屋子外面,還在下著毛毛細雨,出了院子,發(fā)現(xiàn)空虛和尚正在處理昨天夜里被殺死的那些甲士。
“師父您這干嗎呢?”
“準(zhǔn)備把他們埋了?!笨仗摰?。
“不是,昨天他們可要拿辦我們下獄??!”
“那是昨日的事,再說,他們已經(jīng)死了,不能這么暴尸野外,該有個歸宿,塵歸塵,土歸土?!笨仗摵蜕械?。
說著話,他整理了一個甲士的妝容,抹去臉上的血跡,順便伸手摸了一下他腰間,從他口袋之中摸出了幾點碎銀子和銅錢,很自然的收進了自己的袖口之中。
“師父,你這摸尸呢,死人的錢你都要,還那點小錢,昨天晚上人家給你一袋子的碎銀子您怎么不收呢?”
“那不一樣?!?
“哪不一樣,都是銀子?”無生道。
“一個是活人錢,他們留著有用,一個死人的錢,他們留著沒用,也帶不到那邊去?!笨仗摰?。
“怎么都是你有理?!睙o生道。
他也蹲下來摸尸,而且直接找那位領(lǐng)頭的尸體,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小布袋,打開一看,里面有些碎銀子和銅錢。
“不錯,不錯,謝了。”
轉(zhuǎn)頭一看,渾身一顫。
昨夜風(fēng)大雨大天色也黑,只能接著雷電的光芒看到當(dāng)時的一些情況,今日一看這死人,脖子一道血痕,身上滿是鮮血,雙眼睜得老大,這是典型的死不瞑目,無生就覺得這人一雙眼睛正望著自己,莫名的恐慌,他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,然后下意識的望了望其他的幾個死人,幾乎是同樣的死狀。
腦袋嗡一下子,他的臉色變得煞白,急忙起來,晃晃悠悠,顫顫巍巍的退到了一旁的樹下,不停地喘著粗氣。
呼,嘶,呼,嘶。
“你怎么了,無生?”看到他的異常反應(yīng),空虛急忙上前來關(guān)切的問道。
此時的無生臉色蒼白,身體顫抖,空虛一看,再看看地下的死人,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。
“你先進去歇息一下,外面的事情就交給為師吧?!笨仗摵蜕械?。
“好。”
無生來到院子里,在屋檐下,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來,腦海里還不停的浮現(xiàn)那死人的眼睛。
果然,小說故事里的都是騙人的,什么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,眼睛都不帶眨的,真正敢直視死人的眼睛那都需要莫大的勇氣。
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,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
舍利子,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識亦復(fù)如是。
舍利子,是諸法空相,不生不滅,不垢不凈,不增不減。是故空中無色,無受想行識,無眼耳鼻舌身意,無色聲香味觸法,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,無無明亦無無明盡,乃至無老死,亦無老死盡,無苦集滅道,無智亦無得……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