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袍澤兄弟,他們,安息了!
天邊,如血的殘陽落下,慢慢的,夜色籠罩了這片大地。
在這滿是陣亡將士的戰(zhàn)場上,只有無生孤零零的一個活人,那個校尉已經(jīng)退走。
經(jīng)聲過處,一個個魂魄,身上的血污、傷痕,痛苦、不甘,慢慢的不見,
無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亡魂。
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,卻是一個黑袍之人,手中擎著一張黑幡,揮臂一招,眼看著就要有大量的魂魄被吸進(jìn)去。
一道火光從天上飛來,直接斬在那黑幡之上,轟隆一聲,黑袍倒退數(shù)里,急要遁走,一人一劍來到他的身前。
那劍飛來之時起先不過四尺,落地之時卻成十丈,好似天火降世,持劍之人身穿道袍,卻是一個道士。
黑袍手中黑幡之上鬼氣騰騰,碰到拿到火劍立時就被燒干,黑袍看事不好,手中黑幡一卷,裹住身體,化為一道黑氣,騰空就走。
一道火劍,凌空斬下,直接將那道黑氣斬散,黑袍被斬了出來,很是狼狽。
黑幡一樣,其中黑氣沸騰,飛舞出來數(shù)百個黑色骷髏頭,呼嘯著沖向道士,劍出如火龍臨凡塵,瞬間就將那骷髏頭化成了灰燼,渣都不剩下一點。
黑袍再走,再次被火劍攔下來。
大口喘著氣,身上的黑袍被燒出了數(shù)個大窟窿,顯露出面容,有些發(fā)青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刺青,就好似將一張鬼臉紋在了人臉之上,顯得很是猙獰。
“你是何人?”他怒吼道。
那道士也不和他多說,飛劍斬來,任那黑袍手段出盡,他就是一道火劍,盡數(shù)破之。
黑袍睚眥欲裂,猛地大吼一聲,身上長袍激蕩,有鮮血從身上飛出,化為血霧在半空之化為一尊惡鬼,五六張高,青面獠牙,只朝那道士沖去。
道士手中三尺劍朝天而起,化為一道火龍,意欲騰空而去,撞在那惡鬼身上。不過十息的功夫,那惡鬼便抵擋不住火龍的神威,一下子潰散,在半空之中化成了血霧,然后被燒得一干二凈。
那黑袍借著這個機會用黑幡裹住了身體,化為一道黑氣遠(yuǎn)遁。
過不多久,四道身影從東邊而來,落地之后,是四位武將,為首之人身穿青金色戰(zhàn)甲,身旁三位皆是銀盔銀甲,氣勢不凡。
“長生觀,守恒,見過賀將軍。”那道士對著將軍行禮道。
“適才,我在營帳之中,察覺到這邊有驚人的氣息,方才還在想是哪里來的大修士,原來是守恒道長,且請營帳之中一敘?”身穿青金色戰(zhàn)甲的將軍道。
“多謝將軍好意,貧道想先留在此地,以免有些邪修、宵小之徒再趁機作惡?!笔睾愕馈?
他轉(zhuǎn)頭望了望無生,沒想到在這里,居然還能夠碰到這位故人,真是意外。
“不想在此地居然能夠碰到佛門真修。”那賀將軍望著無生贊嘆道。
“剛剛大戰(zhàn)過后,軍中事務(wù)繁雜,此地有勞道長了。”
那位賀將軍留下一位副將守在這里,若果守恒有什么需要,他便可以代為幫忙,也是盯著那位在超度亡魂的佛修。他自己和另外的兩個副將便轉(zhuǎn)身回到了城里。
剛才的爭斗無生自然是注意到了,也做了準(zhǔn)備,但他聽到守恒的名字之后便放心了許多。
他們算是故人,而且無生曾經(jīng)救過他一命,那日那時就是今日今時的這副打扮,守恒應(yīng)該能認(rèn)得出來。
即是如此,他便專心誦經(jīng),慢慢的沉浸在經(jīng)文之中。周身佛光不過一尺,卻也能照一方之地。
他一步步,走遍整個戰(zhàn)場,守恒還有那個副將就靜靜地站在一旁。
夜色之下,這片鋪滿了尸體,沾滿了鮮血的土地格外的安靜。
戰(zhàn)場上,突然起風(fēng)了,風(fēng)帶來了霧氣,籠罩著整個戰(zhàn)場。
虛空之中突然出現(xiàn)一道厚重青銅大門,其上有繁雜咒文。
嘎吱,大門打開,一高大身影從其中走出,身穿青色鐵甲,手握一把漆黑大刀,身后跟著一隊鬼差,分列兩排,其中一名鬼差身上背著一面大鼓,一名鬼差手里拿著兩個鼓槌。
“見過大師?!蹦枪韺⒁还笆郑事晫o生道,聲如洪鐘,字字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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