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然暗了下來,小雨淅淅瀝瀝依舊在下。
圍墻坍塌破損,幸存者們?nèi)齼沙扇?,用現(xiàn)有的材料盡力修補(bǔ)著破敗的墻體。
林千浣在前,江幸在后,兩人距離不遠(yuǎn)不近,卻莫名讓人覺得和諧。
突然,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在身后響起。
“林千浣!林千浣!”
黃翠柳披著一個(gè)有些破爛的塑料袋跟了上來,身上沾染著些許泥水,顯得有些狼狽。
“門外面有一群人點(diǎn)名要找你,你快去看看吧?!?
林千浣有些疑惑,腳步微頓,轉(zhuǎn)身停了下來。
“什么人?”
黃翠柳搖了搖頭:“不認(rèn)識(shí),反正為首的是個(gè)坐著輪椅的男人?!?
她撓了撓頭:“說句難聽的,瞧著跟快死了似的,慘得很?!?
聽她這么一說,林千浣立刻明白了來的人是誰。
化名為易浩的1號(hào),他怎么想著來銀灣花苑找她了?
林千浣側(cè)頭看向江幸,卻不想他也微微搖了搖頭,明顯不知道那人為何而來。
“罷了,我去瞧瞧他。
謝謝你啊黃姐,這么忙還過來通知我一趟?!?
林千浣?jīng)_著黃翠柳笑了笑,對(duì)方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這有啥的,你是咱們銀灣花苑的大恩人的,我做的都是小事罷了。
你快去吧,我還得去找囤積的材料修墻呢。”
說完,她揮了揮手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林千浣苦笑著揉了揉肩,抬腳朝著別墅區(qū)大門走去。
“力量進(jìn)化者還真是不容小覷啊,我估摸著我的肩膀得疼一陣子了。”
江幸略微蹙眉,抬手扯住她的衣擺:“回家上藥吧,那家伙哪有你的身體重要?”
江幸略微蹙眉,抬手扯住她的衣擺:“回家上藥吧,那家伙哪有你的身體重要?”
林千浣腳步并未有片刻停頓,帶著江幸一路向前走。
“他不是個(gè)簡單的人物,拖著病體從威市來運(yùn)城,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。
藥什么時(shí)候都能上,只不過他……”
林千浣勾唇輕笑:“我怕去晚了,這家伙淋點(diǎn)雨再背過氣去,那可就慘了?!?
畢竟易浩的身體素質(zhì)她很清楚,不過是用異能吊著最后一口氣罷了。
她加快步子,江幸一個(gè)不留神,被他輕扯在指尖的衣擺驀然消失,只余下些許涼意。
攥著傘柄的手略微用力,清瘦修長的指節(jié)隱隱泛白,彰顯著主人的不悅。
有些人,活著倒不如死了。
在大門前苦苦等待的易浩尚且不知,本就活不了太久的他已經(jīng)上了江幸的暗殺名單。
林千浣撐傘走出別墅區(qū),第一眼就瞧見了簇?fù)碇缀频囊淮蠖讶恕?
他們身形高大,面容冷漠憔悴,像是一具具傀儡一般靜默地站在原地。
一眼瞧去,只覺得他們眼神呆滯渙散,毫無生機(jī)。
看來,已經(jīng)被易浩的血侵染到?jīng)]有自我意識(shí)了。
林千浣嘆了口氣,抬腳走上前,垂眸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。
他面色蒼白如紙,唇角沾染了些許艷色,容顏略顯妖艷昳麗。
好一個(gè)病美人。
“找我有事?”
她輕聲開口,纖長的睫毛上下擺動(dòng),帶了些探尋之色。
易浩深吸一口氣,勉強(qiáng)從唇角擠出了一抹紳士的笑意,視線卻略過林千浣落在了江幸身上。
“倒是奇怪,你怎么沒死?”
他氣若游絲,聲音低啞,并不清楚。
江幸冷眼瞧著他,看見林千浣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肩膀,心中的不滿更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