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,眾人只是朝我投來詫異的目光,就連王長海的師父石玉,也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。
陳小虎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也別卷進來了,走過來摸著肚子,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渴望地看著滿桌佳肴,吞了口唾沫說:“凡哥,這飯到底還吃不吃啊,我都餓了,你們要是不吃,那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我擠出一絲笑容說:“想吃就吃。”
“好嘞!”陳小虎徹底放開了,一手端盤子,一手拿筷子,狼吞虎咽起來。
見狀,石玉那些徒弟坐不住了,正準(zhǔn)備訓(xùn)斥陳小虎的時候,石玉卻忽然說道: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他就是當(dāng)初送給陳家的那個嬰兒?!?
聞,黃強等人才又坐在凳子上。
陳小虎瞥了一眼石玉,指著自己的鼻子說:“你在說我嗎?我叫陳小虎,是白云縣的,莫凡是我哥?!?
莫寒點頭說:“不出意外的話,當(dāng)年那兩個嬰兒就是莫凡和陳小虎?!?
“師父,那他們兩個誰才是你的堂弟?”柳如風(fēng)目光復(fù)雜地看著我和陳小虎問。
“當(dāng)初被送走的那兩個嬰兒,其中一個是我堂兄弟,當(dāng)年我們莫家有個不成文的規(guī)矩,凡是莫家的男性后代,生下來之后必定要在身體上留下記號,武林險惡,這樣做也是怕族人失散,某一天還能憑著身體上的記號相認(rèn)?!?
說到這里,莫寒便卷起左手衣袖,胳膊上赫然有一個圓形疤痕,呈黑褐色,“這個圓疤便是記號,先用一炷香燒傷皮膚,然后種下顏色,恢復(fù)后便形成了這個獨有的記號,他們誰胳膊上有這個記號,誰便是莫家的族人?!?
我很清楚,我的胳膊上并沒有記號,換句話說,我并非是大家猜測的那樣,是莫家的族人。
這時候,陳小虎似乎想到了什么,放下盤子和筷子,擼起衣袖一看,指著黑褐色的記號說:“是這個嗎?”
莫寒已經(jīng)起身走過來,握住陳小虎的胳膊仔細(xì)地打量著記號,臉上逐漸露出興奮的笑容,很篤定地說道:“沒錯,這就是我們莫家獨有的記號,兄弟,我們總算又見面了。”
說完后,莫寒忍不住摸了把陳小虎的腦袋,或許是因為有著同一種血脈的緣故,向來很排斥生人的陳小虎,并沒有表現(xiàn)出抗拒,皺起眉頭說:“你也是我哥?”
“我是你堂哥,你本是我二叔的兒子,當(dāng)年莫家被血洗,你又剛剛出生不久,家族中的長輩想盡一切辦法才將你送出去,沒想到這一別便是二十多年啊!”這時候,莫寒的雙眼居然也變得紅潤起來,欣喜的淚水在眼眶中轉(zhuǎn)動,只見他深吸口氣,繼續(xù)說道:“其實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,我就已經(jīng)猜到你是二叔的兒子,你的眼神和他真的太像了。”
陳小虎有點不知所措,趕緊回頭投來求助的眼神。
說實話,我本想打聽自己的身世,沒想到誤打誤撞讓陳小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不過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,要知道莫寒被譽為實力最接近胡銘的姐夫的男人,有這樣一個強大的堂哥,想來陳小虎后半輩子也不會被人欺負(fù)。
想到這里,我便笑著說:“小虎,他是你兄長,對你沒有惡意。恭喜你,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,我真心替你高興?!?
陳小虎沒有說話。
我繼續(xù)說:“莫家主,既然你肯定我就是那兩個嬰兒的其中一個,那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,懇請莫家主如實相告?!?
莫寒的眼神忽然變得復(fù)雜起來,沉吟片刻后搖了搖頭:“當(dāng)年你雖然是和小虎一起被送走的,但你并非是我莫家的族人,而是被別人送到莫家的,結(jié)果就在你被送到莫家不久,莫家便出事了。如今莫家只剩下我和小虎二人,知道內(nèi)情的長輩全都被殺,所以我也無可奉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