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時間緊,秦時一家在省城待了一天,就坐車回部隊了。
臨行之前,楊英紅把秦時拉到自己的房間,和他商議一件事。
“能不能把你媽的墳遷過來?我在這邊弄一塊墓地。”
和秦遠山等于撕破臉了,春蘭子不是秦家人,孩子不是秦家的孩子,她繼續(xù)埋在那兒名不正不順,處境尷尬。
秦時的職業(yè)也不可能經(jīng)?;厝ゼ腊荩萃袆e人總歸不是長久之計,三爺爺在,不會落下春蘭子的紙錢;三爺爺不在了,就不敢說了。
把墳遷出來,她的后人祭。
秦時也有這個想法,他怕的是他媽人沒了,墳還得不到善待。
畢竟撕破臉了。
“我這次回去,會和三爺爺商量的,就是遷墳現(xiàn)在也遷不了,我記得好像是清明前后?!?
“再過幾個月也行,我現(xiàn)在開始找墓地,找好了清明節(jié)前后就遷?!?
“好?!?
“路上照顧好那娘仨……”
經(jīng)過幾個小時的折騰,終于到了縣城,拖犁拉耙的,就沒有去葉洪成那里,直接坐車回了部隊。
門衛(wèi)的戰(zhàn)士幫著提行李,想抱囡囡,囡囡不讓,因為爸爸媽媽說了,要讓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看見她會走了,不用抱了。
囡囡邁著小短腿,像個大號包子一樣,鼓涌到家了,路上確實見到了打陀螺的大哥哥,踢毽子的大姐姐,還特地跑到人家面前顯擺,把人家搞的一臉懵逼。
巧慧趕緊把她拉走了。
家里劉大梅在,估摸著女兒一家快回來了,她來了兩天了,把該曬的都曬了,該洗的洗了。
生了爐子,燒了火炕。
搬到這邊來,劉大梅可算是領會到了這邊的冬天了,媽呀,骨頭縫里都冷,穿再多也冷。
蘇妍和家園也在,蘇妍和別人沒話講,也就劉大梅健談,只要不談學問,別的都能聊幾句。
“咬咬~”
劉大梅耳尖,第一時間就聽到了,“好像是囡囡喊姥姥了?!?
趕緊拉開門,囡囡邁著小短腿,晃晃悠悠就走過來了。
陽光斜灑在院內(nèi),給冬日添了幾分暖意,劉大梅的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,眼角的皺紋似乎都因這聲“姥姥”而舒展開來了。
她蹲下身子,張開雙臂,那雙布滿老繭的手,輕輕拍打著膝蓋,在召喚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囡囡的小臉蛋上掛著得意的笑容,小短腿加快了頻率,搖搖晃晃地奔向劉大梅,嘴里還含糊不清地重復著“咬咬~”。
這大概是這幾個月,劉大梅最愛聽的聲音了。
當囡囡終于撲進劉大梅的懷里時,兩人緊緊摟著,囡囡的小腦袋在劉大梅的肩膀上蹭了蹭,那親昵的模樣讓旁觀的巧慧和秦時都忍不住笑了。
劉大梅的眼眶微微泛紅,她輕輕撫摸著囡囡柔軟的頭發(fā),嘴里喃喃地說著,“我的乖囡囡,姥姥可想死你了?!?
囡囡拍拍心窩子,“窩響?!?
劉大梅還聽不懂,巧慧替囡囡解釋:“我也想。”
隔輩親,真不是瞎傳的。
秦時把東西拎到屋里去,巧慧和蘇妍也打了招呼。
“剛開始說住幾天,一住就是幾個月……”
巧慧笑道: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,這不是回來了?”
幾個人圍著爐子說話,兩個小的沒怎么適應,就玩在一起了。
家里菜不多了,劉大梅讓秦時借了鐵鍬,到菜園子扒菜。大冬天的沒什么菜,除了白菜就是蘿卜,不扒菜的話,一家人吃什么?
家里沒人,都是陳香菊幫著收的,又窖在了菜地里。
“這個天能扒得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