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他的面,溫雪菱緩緩扣下了扳機,說道,“國師大人說得對,薄情寡義的人就應該下地獄。”
她身上的衣袍雖然還穿在身上,但是頭發(fā)在之前的折騰中已經(jīng)凌亂,看起來多了幾分蕭條美人的模樣。
只要想起她為了自己冒險,還不惜付出自己的清白和名聲。
聞人裔盯著她的眼神,就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。
“嗯,開槍吧,我也想瞧瞧,你新研制出來的這個東西到底有多厲害?!?
“……”溫雪菱被他溫柔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。
奇怪,實在是太奇怪了!
她蹙眉抬頭看他:“你真的是聞人裔,不是被替身?”
慵懶的輕笑聲,自面前男人嗓子里溢出,帶著一股令人頭皮發(fā)麻的酥麻感。
溫雪菱緊攏的眉心不曾舒展,狐疑的眼神落在他的面具上。
在她伸手去碰觸男人臉上那張銀色面具時,聞人裔并沒有任何的動作。
他眼神專注落在她的眉眼之間,伸手一點點撫平了褶皺。
“今日,是你的及笄禮?!?
聞人裔沒有說的是:幸好緊趕快趕,還是讓他趕上了。
她的發(fā)髻上,還簪著長輩們送她的簪子。
溫雪菱試探地握住了面具的邊緣,目光一眨不眨與聞人裔對視,想要看他什么時候會制止自己。
兩輩子,她一直都沒有看到過這張面具下的臉。
聞人裔的父親,可是當年的容國第一美男子,容貌俊美堪比謫仙下凡。
他的娘親也是江南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大美人。
兩個如此絕色的人,他們的血脈,容貌上想必只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吧?
眼看著聞人裔下顎角的面具,已經(jīng)緩緩離開了緊貼著的肌膚,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。
反倒是溫雪菱的手,不知不覺放緩了速度。
聞人裔緩緩勾唇:“怎么不掀了?”
他根本無懼心口處抵著的槍,俯身湊近面前的人兒。
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看我面具下的臉,如今給你這個機會,怎么反倒是退縮了?”
“誰說我退縮了?”溫雪菱聲音比之前高了些許。
她抿了抿唇,拿著面具的手緊了緊。
溫雪菱還記得之前,聞人裔說過的那句話:他的臉,只有他的娘子可以看。
她很清楚,自己今日摘下面具意味著什么。
看到溫雪菱臉上的遲疑,面具背后的臉上笑容微微凝固。
他敏銳察覺到了她遲疑的緣由是什么。
突然間,聞人裔握住了她拿面具那只手的手腕,嗓音蠱惑道,“菱兒,摘下面具,我就是你的了?!?
四目相對,溫雪菱的心猛地顫了顫。
他此時的眼神實在是……
聞人裔帶著她的手,一點點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,露出那張?zhí)斓亻g唯此一人的絕色臉龐。
恍惚間。
溫雪菱感覺天地間一切色彩,都失去其璀璨的光輝。
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砰砰砰。
又快,又急。
伴隨著腦海里燦爛的鮮花綻放,她毫無猶豫扣下了手里的扳機。
聞人裔瞳仁微微放大,嘴角的笑意還來不及收起,就察覺到心口處猛然一疼。
再看,溫雪菱眼睛里哪里還有癡迷之色啊。
她眸光清醒,盯著他道,“國師大人,美男計對我可沒有用哦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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