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戰(zhàn)爭殘酷,知道戰(zhàn)爭會死很多人是一回事,可真當(dāng)見到,又是另外的一回事。
虞汀汀拉開了羌兒的手道:“我沒事……”
她取了一塊令牌出來,遞給羌兒:“讓昭縣縣令,帶人來幫忙收尸。”
不能讓這些人如此暴露在荒野,這不應(yīng)該是他們的歸宿。
羌兒拿了虞汀汀的公主令,就快馬加鞭的往昭縣趕。
潘圍踹了踹一旁的樹,想罵很多人,但又不知道該怎么罵,只能道:“該死的南蠻人!”
虞汀汀平復(fù)了一下心情,招呼潘圍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:“省點力氣,等會兒幫忙收拾吧!”
虞汀汀手里就一個裹尸袋,除此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。
要收尸體,需要棺材,還要挖坑什么的。
她不想把這些人集中起來,草草一個大坑就把人葬了。
羌兒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縣衙,找到縣令的時候,縣令竟然才剛從床上起來,氣得她直接揪住縣令的衣裳痛斥:“昭縣都這樣了,你還睡得著?!?
昭縣縣令哭著道:“睡不著又能怎么辦?”
“朝廷不打過來,我就只有躺著最安全?。 ?
大軍都跑了,他當(dāng)時也是想跑的,可想著朝廷的人都跑了,那昭縣的百姓豈不是更完蛋?
他就那么一猶豫,等感覺到昭縣不對,想跑的時候,根本就跑不掉了。
只要他離開昭縣的范圍,就會覺得呼吸不暢,退回來,又沒事了。
很多百姓都說昭縣陰氣重,是因為這邊死了太多的將士,只有他深知,這些陰氣不是他們大安將士的陰氣,若不然他們不會阻攔他這個大安人。
但奇怪的事情又發(fā)生了,他跑不出去,百姓卻能跑得出去,他一下子就迷茫了,不知道這陰氣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出不去,而留在昭縣沒走的百姓每個都要死不活的,他無事可做,還不如乖乖躺著,免得做多錯多。
羌兒深吸了一口氣,松開縣令的衣領(lǐng),出示虞汀汀的令牌:“長樂公主有令!”
昭縣縣長不情不愿的跪下,他們這邊太偏遠(yuǎn)了,他還沒有聽說過虞汀汀的名號。
同時心里十分奇怪:京城的公主,怎么來這里的?
因為昭縣陰氣太重,所以昭縣人為了省力氣那是能不走動就不走動。
又因為昭縣這邊沒有南蠻人,昭縣縣令也沒辦法跟其它地方的縣令那般,能打聽到一點虞汀汀的豐功偉績。
羌兒見他這樣,狠狠皺眉。
昨夜她在看到莫白的時候,若不是虞汀汀表情不對,她其實都很想問一問莫白,是怎么練兵的,為何邊軍那么弱。
現(xiàn)在看到這縣令也這么弱,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說了。
邊關(guān)重地,難道不應(yīng)該各方面都強一些么?
她也不想多說廢話了,直接道:“昭縣縣令聽令,現(xiàn)命你立即組織衙役和百姓,到長淮壩收拾我大安將士遺體并安葬?!?
“午時,必達(dá)到長淮壩。”
昭縣縣令心里焦躁:“公主這不是要在老虎頭上拔毛么!”
“現(xiàn)在我們隸屬南蠻,那我們就是南蠻人,她讓我們這些南蠻人去替大安將士收尸,是想惹得南蠻人憤怒,把我們?nèi)慷細(xì)⒘藛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