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蕭望著段云袖，一臉認(rèn)真道：“林公公雖然是宦官，卻憂國憂民，佩服佩服?！?

說完，梁蕭臉上的認(rèn)真轉(zhuǎn)為同情。

段云袖瞬間看懂了他的意思：他在同情“林公公殘缺不全”。

“明明是句稱贊，莫名讓人火大呢……”

心里碎碎念之后，段云袖也一臉認(rèn)真道：“你當(dāng)初替我解出下聯(lián)，也是因為覺得我是個憂國憂民的人，對不對？”

梁蕭一愣，說道：“我是看你一副馬上要崩潰大哭的樣子，于心不忍，還以為是誰家跑出來的小孩子?！?

聞，段云袖險些當(dāng)場朝梁蕭飛起一腳，耐著性子問道：“你摸著良心說話，當(dāng)時是不是有敬佩我憂國憂民的原因！”

梁蕭陷入了沉默。

自從發(fā)現(xiàn)這個林公公真的很不錯之后，他突然有點不想刻意去立愛國人設(shè)了。

奈何段云袖軟磨硬泡，最后梁蕭只得點頭，撇嘴道：“嗯，占了一半的原因?！?

段云袖的心情這才好了不少，不再就此事糾纏梁蕭。

“那你的應(yīng)對之策呢？”

梁蕭轉(zhuǎn)身去屋內(nèi)取來幾份寫好的文書，交給段云袖。

段云袖攤開一看，驚喜道：“是用瘦金體寫的！”

“因為林公公喜歡。”梁蕭說道。

“算你還有點良心！”

段云袖自自語著，開始過目。

翻開第一頁，原本還有些怡然自得的段云袖，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。

“梁公子，你可真是犯顏直諫……”

梁蕭看著主仆二人，面不改色，說道：“陛下心里有數(shù)?！?

段云袖沒有回應(yīng)，只是右手翻閱，神情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焦急，左手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小嘴。

直到最后，段云袖的神情逐漸轉(zhuǎn)為絕望，翻閱的手都在劇烈顫抖。

身后的飛云察覺情況，連忙側(cè)身過來觀察。

原來段云袖的臉色已經(jīng)變得蒼白。

飛云吃了一驚，連忙問道：“大人身體不適？”

段云袖搖了搖頭，喃喃自語。

“只是看得不知所措……”

飛云瞥了一眼段云袖手里的文書，眉頭一擰，看向梁蕭。

她不懂那些門門道道，只覺得……

“梁公子會不會太危聳聽了？”

梁蕭答道：“我這一輩子只寫這么一份，交給林公公過目，再由他決定是否給陛下審閱。如何決斷，取決于林公公。”

“你不怕人頭落地？”飛云冷聲道。

梁蕭淡然回應(yīng)：“我無從選擇，陛下也一樣。”

“飛云！不要為難他?！?

段云袖開口了，飛云登時道歉，收聲。

段云袖這才緩緩抬頭，眼巴巴望著梁蕭：“其實你說得對，難道沒有辦法么？”

梁蕭答道：“你不妨再往下看?！?

段云袖滿懷希冀，翻開了下一頁，看到一半，神情有所緩和。

再看一半，眉頭舒展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