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供應商的甘蔗豐收,對白河而本來是好事。
兩文錢一斤,二兩千斤,五千兩就是二百五十萬斤甘蔗。
而他手里的甘蔗,只有區(qū)區(qū)一百一十萬斤,上哪去多余的一百五十萬斤?
原本他只需要賣三四十萬斤給梁蕭就夠了,多余的可以拿去傾銷,擊垮定國侯府的甘蔗生意!
而現(xiàn)在,他這些甘蔗全都要無償賠給梁蕭,一分錢都拿不到,還必須配合交出自己的進貨渠道!
關鍵是,那些運送甘蔗的工人和車輛費用,他也必須墊付!
這么一算,他表面上賠了接近四千兩,實際上賠掉了一棵搖錢樹!
梁蕭當然不是好心,按照契約要求,如果是白河少個一千兩左右的貨,梁蕭必須予以諒解。
如果是梁蕭只能拿出最多四千兩,少個一千兩,白河也可以只賣他四千兩,同樣予以諒解。
可現(xiàn)在白河可是少了一大半,接近三千兩,那就只能無本交付。
這就是雙方的一場豪賭,賭的就是定國侯府能支持誰。
如果定國侯府真的支持白河,那梁蕭只能一直以高價收購甘蔗了。
梁蕭看向公證員,道:“大人你也見證了,白家主拿不出五千兩銀子的甘蔗,所以,契約生效!”
公證員看了欲哭無淚的白河一眼,硬著頭皮道:“這是自然,白紙黑字寫在這呢……”
白河給了他不少“心意”,但梁蕭現(xiàn)在是一品皇商,也算是朝廷的七品官,他可不想招惹。
不管白河怎么哀求,梁蕭就是無動于衷,鐵了心要拿下進貨渠道。
“白家主,我現(xiàn)在作為一品皇商,可是為吾皇做生意,我奉勸你配合一點,別到最后給自己招個欺君之罪什么的?!?
梁蕭“善意”的提醒,徹底擊潰了白河僅存的僥幸。
梁蕭他可以看不起,可當今女帝……
白河最終還是認栽了,梁蕭立即派人監(jiān)督甘蔗到貨。
甘蔗采摘之后,如果沒有經過暴曬,一般只能保存七天左右,從采摘、運貨到現(xiàn)在已經超過半天。
一百二十萬斤品質優(yōu)良的甘蔗,去皮之后壓榨出糖水,有七十萬斤左右,需要海量的柴火熬制成糖水,保存起來,最終大概能制取接近二十萬斤白糖,需要二十天。
這二十萬斤白糖,以每斤三百文價格出售一半給定國侯府,另外十萬斤以四百文市售,能賣出七萬兩!
這一次甘蔗是他空手套白狼得來的,零成本,扣除人工、柴火等成本,他大概能賺到六萬五千兩,再取六成,余下的一成施粥、三成給女帝,也有接近四萬兩!
這只是當月的收入。
白糖市場短期內大有可為,尤其是江南富戶,肯定也趨之若鶩。
區(qū)區(qū)二十萬斤白糖,真的不夠江南江北和京城富人塞牙縫的……
如果以后自己進貨,甘蔗成本算上運輸成本,還有機會降到五文錢一斤,但重點是從此不必仰人鼻息,被人卡脖子。
女帝得知此事之后,也不禁驚嘆梁蕭的無恥,當即委派了玄衛(wèi)白勤去協(xié)助梁蕭清點。
這個白勤在外執(zhí)行任務的時候,就是以生意和掌柜掩護身份,忠心耿耿,得知梁蕭空手套白狼,也吃了一驚,馬不停蹄趕去幫忙。
“定國侯府居然真的幫梁蕭坑害白河??”
鎮(zhèn)遠侯府眾人收到消息,又驚又怒。
南宮田皺眉道:“寧寧,你說,沐琴雪有沒有可能已經看上那小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