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定這才點頭:“還是瞞不過叔父?!?
諸葛暉解釋道:“他既然開始投身軍界,就免不了面對朝臣刁難,與其如此,何必藏著掖著。國家疲敝,也是因為近期鹽政增收才得以緩解。對他而,時不我待,他一直在為國家做最壞的打算,說不定明天咱們這邊就從邊境收到北胡南下的急報呢?”
諸葛定不禁肅然起敬:“原來如此!侄兒一定全力相助!”
“陛下怎可空耗軍費,任他胡作非為!讓梁蕭掌握老弱殘兵便是,若是掌握精銳,指不定哪天京城就變天了!”
御書房里,段云衣冷眼注視著臺下群臣,氣不打一處來。
梁蕭之前考慮過這種情況,請求當面與他們對峙,她考慮到梁蕭沒什么官場經(jīng)驗,沒有答應。
現(xiàn)在這些老臣一副要撞死在柱子上的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為國家痛心疾首呢。
他們不過只是怨恨,享有如此待遇的人是梁蕭,而不是他們!
這些世家大臣已經(jīng)在御書房聒噪了半天,就是想逼迫她收回成命,或者讓梁蕭招募些老弱殘兵就完事了。
尤其是戶部尚書拓跋烈,以各種財政困難為由,拒絕支持梁蕭選拔精銳。
“眾卿家說了這么多,朕倒想問問你們,我大周不支持強軍,難道還要把本該用在軍費的錢糧拿去討好北胡,充當‘歲幣’?”
端木節(jié)連忙道:“這幾十萬兩銀子,交好北胡,可保邊境安穩(wěn),兩國修好,以后若有戰(zhàn)事,可以驅(qū)使他們……”
“放肆!”
段云衣終于忍無可忍,隨手一硯臺砸在桌上,嚇了群臣一跳。
“你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,不妨交給大周日報刊登一下,讓大周軍民好好了解了解?”
拓跋烈等人心頭一凜,不敢回嘴。
段云衣冷冷盯著這群大臣,只感到心灰意冷。
“過去,爾等掌控士林輿論,百姓也不懂朝堂之事。但今時不同往日,爾等一一行,只需要一份報紙傳播,一日之間,人盡皆知。當年北胡南下,致使我朝蒙羞,生靈涂炭,此仇不共戴天,我泱泱大周子民數(shù)千萬,豈有奴顏婢膝之理?”
“蘭陵侯府滿門忠烈,梁愛卿子承父志,征兵一萬試訓,那些新兵入籍,成為我大周將士,聽朕調(diào)度,有什么問題?爾等何故一而再再而三,罔顧朕的決心,主張與北胡議和修好?難道真如梁愛卿所,其實你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主子是誰?”
眾人惶恐表態(tài):“臣等只是一心為陛下和社稷考慮!”
段云衣冷然道:“論資歷,能力,忠心,你們比丞相如何?”
眾人無奈,齊聲道:“自愧不如!”
“既然丞相全力支持,爾等自稱忠臣,便應該忠心事主,各司其職,莫再攻訐忠良。否則,朕不介意撤換一部分無能官員,若無人可用,朕也不介意從寒門選取德才兼?zhèn)渲?。?
“此外,朕還準備挑選國內(nèi)有志之士,他日與北胡一戰(zhàn),一雪前恥,告慰先皇!”
端木節(jié)等人聽出段云衣的外之意,額頭冒汗。
以前財政緊張,朝廷也不可能總是接受定國侯府捐款。
他們這些世家富得流油,可以偶爾捐點小錢,居功自傲,段云衣和諸葛暉也得聽聽他們的意見。
即便如此,段云衣也一直如此冷若冰霜,不會任他們拿捏。
他們擔心魚死網(wǎng)破,被段云衣抄家滅族,也不敢做得太過。
而今,國庫多了數(shù)百萬兩銀子的凈收入,眼前的女帝顯然底氣更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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