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天連忙辯解:“此處地勢較高,元帥,末將考慮到我弟弟輕敵戰(zhàn)死,所以……”
呼延徹夜沒了脾氣,嘆道:“原地休整片刻,馬上回去等后方部隊會合!”
“元帥,咱們不直接奇襲敵營么?”眾將不解。
呼延徹?fù)u了搖頭:“敵軍已經(jīng)在此有所布置,渡河是往西邊,而不是敵營所在,穩(wěn)妥起見,不能讓后勤掉隊,以免他們從西邊奇襲?!?
眾將恍然:“不愧是元帥,一如既往穩(wěn)重!”
“這一次,本帥絕不會再大意失去一臂!”呼延徹的臉色極其難看。
當(dāng)年他有心上千羞辱奄奄一息的梁詢,卻被他暴起殺到面前,斬斷一臂,視為畢生恥辱。
而今,一萬北胡狼騎,在最擅長的草原戰(zhàn)場被一兩千人拖住兩個時辰,不敢出擊,傳出去勢必貽笑大方。
常破浪的部隊按照梁蕭的安排,往西邊渡河,以吸引敵軍注意力。
呼延徹不敢再往東南方向急行軍了,原路返回。
同一時間,梁蕭正在軍營等待。
又過了兩個時辰,常破浪的部隊乘船回報,任務(wù)完成。
梁蕭立即召集全軍,進(jìn)行最后的出師動員
數(shù)以萬計的大周將士,望著高臺上的白袍元帥。
“當(dāng)年北胡南下,舊都淪陷,神州陸沉,生靈涂炭。”
“家父蘭陵侯梁詢,領(lǐng)兵斷后,成功掩護先皇及萬千百姓安全撤退,斬北胡大元帥呼延徹一臂,最終壯烈殉國,被北胡人梟首示眾!遷都之禍,大周國恥!在場諸位將士,亦有親人當(dāng)年隨家父共赴國難!”
“家父與萬千將士本可自保,卻毅然斷后,為何?只因不愿見北胡肆虐,蒼生罹難!而今,北胡狼子野心不死,舉傾國之兵犯境,欲使我大周亡國滅種!我等決不容許國難重演,更該擊破北胡,深入大漠,飲馬瀚海,一報國仇,二雪家恨!”
“感念家父與十萬英魂之壯烈,今日以他們的名義,誦文祭之,隨即出兵破敵!”
現(xiàn)場將士戰(zhàn)意沖天,人人興奮。
主動迎戰(zhàn),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!
但現(xiàn)在,高臺上那一道從容的身影,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底氣!
此刻萬眾矚目,梁蕭誦念祭文之后,同樣激憤難平,高聲誦念。
怒發(fā)沖冠,憑欄處,瀟瀟雨歇。抬望眼、仰天長嘯,壯懷激烈。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莫等閑、白了少年頭,空悲切。
遷都恥,猶未雪。臣子恨,何時滅!駕長車,踏破賀蘭山缺。壯志饑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。待從頭、收拾舊山河,朝天闕。
現(xiàn)場將士靜靜傾聽,分布各處的傳令官們也拿出備好的手稿,復(fù)述梁蕭的話。
隨著梁蕭語畢,全場爆發(fā)雷鳴般的激烈歡呼與喝彩。
“壯志饑餐胡虜肉!笑談渴飲匈奴血!!”
“這是咱們元帥,與當(dāng)年蘭陵侯統(tǒng)領(lǐng)的十萬將士視角相結(jié)合?”
原本靜靜傾聽的公孫無極和龍無雙,終于情不自禁稱贊:“好?。 ?
冀北軍作為降軍,公孫無極作為客將,原本還沒有這么快引起共鳴。
但梁蕭這一首詞的確讓他們前所未有的激動,甚至主動感同身受!
“眾將士,可愿隨我迎戰(zhàn)北胡?”
梁蕭朗聲詢問。
“誓死追隨蘭陵侯,迎戰(zhàn)北胡??!”
現(xiàn)場士氣大振,人人誓死一戰(zhàn),恨不得即刻擊破北胡。
“敵軍已經(jīng)路過,趁其不備,全軍出動!”
“渡河!”
“決戰(zhàn)?。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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