殪先前第一次見面時,他的目光就不離哥哥,他應(yīng)該是已經(jīng)在懷疑哥哥的身份了?!苯餮┤粲兴?。
“那是,以我這身形,就算刻意改變行舉止,也很難不讓他聯(lián)想到帝君梁蕭。所以,我最近已經(jīng)盡量避免和他接觸了,以免太早被他認出,影響我對劍族其他人的判斷。”梁蕭微笑著,又問顧平休,“此地百姓如何?”
顧平休道:“如王爺所料,自從大軍入駐江南,此地恢復(fù)安定,百姓也得以減免人頭稅,生活比以前更加安樂,百姓最先接種牛痘,成功避免了天花肆虐,因此當?shù)匕傩彰咳詹环χ魃吓c陛下的歌功頌德!畢竟,鎮(zhèn)守這一帶的可是當年隨王爺封狼居胥的大周武衛(wèi)!”
“我微服南下的重心,除了體察民情,便是如何引蛇出洞,將這群世家和交州軍閥一網(wǎng)打盡,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后稍稍。你就告訴百里,我近日身體不適,正在調(diào)養(yǎng),暫時不便見客?!绷菏掽c頭道。
聞,江拂雪和李心文都忍不住捂嘴竊笑。
他這么健壯的一個人,身體不適……
“身體不適?”
秦百里看著道歉的顧平休,陷入沉思。
“原來如此!那蕭先生今天未能隨行,倒也情有可原……”東野清風連忙打圓場。
“大哥!他那么魁梧的一個人,衣袍裹得比你還緊實,怎會身體不適呢?分明是借口呀……”東野清月哼道,顯然是因為愛郎被人以如此蹩腳的理由拒絕而不悅了。
東野清風頓時語塞。
眾人越感失望。
“如今陛下與帝君治世,國安民樂,天下讀書人莫不謹記二位教誨,關(guān)懷百姓!那蕭清終究只是個商人,清風大哥,你不必對他如此殷勤,省得熱臉貼冷屁股?!?
張雪寧一席話,贏得眾人的贊同。
“但我爹說了,有些人可能只是性格與眾不同,興許他是有自己的難處……”
東野清風正要辯解,就迎上了張雪寧失望的注視,只好悻悻一笑,不復(fù)多。
星柔默不作聲,但與秦百里對視,眼神里也流露出濃濃的鄙夷。
秦百里仍是一不發(fā),心中疑惑。
那艘船上的船員,皆非泛泛之輩,更像是訓(xùn)練有素的士兵。
那古董商人蕭清的身材和聲音,為何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……
可是,武王梁蕭并沒有同胞兄弟或者堂表兄弟……
“難道,就如當年冀北軍龍無雙那般,又是北方的藏龍臥虎?”
秦百里逐漸心生警惕,隨即苦澀一笑。
作為劍族子民,本該一心為劍族考慮。
不知不覺間,自己似乎已經(jīng)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大周的臣子,梁蕭的屬官。
只是,公孫月之事,族民太讓他寒心了。
“燕州讖已破,那些先民讖,只怕也不可相信……”
秦百里的目光隨之堅定,趁著休息時間,單獨拉東野清風到一旁,小聲提醒。
“眼下江南世家蠢蠢欲動,隨時可能狗急跳墻,大舅哥還是要提防這個蕭清啊?!?
東野清風環(huán)顧四周,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場,才小聲解釋。
“我跟著我爹多年,耳濡目染,又何嘗不通此理?只不過,他看起來為人還算和氣,只是不愿接觸外界而已,總不能把他推給那些世家吧?”
“放心!諸葛元帥鎮(zhèn)守江南,金陵有我爹和常將軍一文一武看著,帝君又御駕親征,勢要收復(fù)交州和大楚,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此時翻起什么大浪!”
秦百里恍然,總算對東野清風刮目相看。
京城。
段云衣親臨工部,提交了幾份梁蕭預(yù)留的設(shè)計圖。
“諸位卿家看看,能否建設(shè)‘衛(wèi)生系統(tǒng)’,以保障京城環(huán)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