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聽說過皇權(quán)不下縣?”
林端和顧平休心下一沉!
梁蕭故作驚訝:“愿聞其詳!”
“江南人口幾千萬,可不是十幾萬正規(guī)軍就能完全管控的。我們這些世家之所以能被稱為‘世家’,大周高祖當(dāng)年之所以會向我們妥協(xié),乃是因為我們從武朝時期便已布局,在全國各地的影響力根深蒂固?!?
“梁蕭的報紙和軍隊,能管控州郡和一部分縣城,但另一部分縣城和村鎮(zhèn),可謂鞭長莫及。而這些村鎮(zhèn)里的鄉(xiāng)紳土豪,要么是我們世家的人改名易姓,要么都是向著我們世家的。尤其是攤丁入畝之策推行之后,他們只是敢怒而不敢!”
“尤其是江南,遠離天子腳下,朝廷更難控制!別說大周高祖當(dāng)年不得不妥協(xié),就算是能滅亡北胡的梁蕭,想動我們,也得掂量掂量,能否承受得起后果!就算消滅我們,潛伏在江南各地的世家成員和地主豪紳,也能給朝廷帶來永無止境的麻煩,比如,起義?”
端木云城補充道:“當(dāng)初拓跋氏倒臺,算是咎由自取,我們還抱著僥幸心理。若是知道梁蕭會有今日勢力,當(dāng)初我們便該離開京城,召集各地子民,玩一票大的!!”
“原來如此!”梁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,驚嘆不已。
林端和顧平休只是配合著點頭,心中早已恨意滔天。
他倆便是出自這些小地方的平民家庭,家人慘遭這些人迫害,驅(qū)使他們效忠皇家。
王爺所料不差,這才是他們依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倚仗。
那么,這些世家之人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知會潛伏在各地的族民了?
林端推測的同時,公羊白解釋道:“可惜,當(dāng)初天花沒能如我們預(yù)料的那般,摧垮江南,反成就了梁蕭的萬世功德!如今,還需要從長計議呢……”
聞,林端與顧平休強忍著怒火,眼里難掩震驚。
聽聽,這是人話么!
外之意,天花侵襲江南,可能也是他們布置的,就等江南崩潰,便可謀反,然后讓交州、大楚接應(yīng)?
梁蕭只是輕笑,壓下心頭的殺意,嘆道:“公羊兄,關(guān)隴常家,已經(jīng)暗中備受梁蕭打壓了?!?
“哦?何人告知?”公羊白急問道。
“自然是龍無雙。”梁蕭不假思索道。
聞,端木云城一拍腦殼:“原來如此!我說冀北軍當(dāng)初哪來那么多戰(zhàn)馬,單憑我們幾家和少數(shù)西域商人,還不足為他提供三千匹戰(zhàn)馬,和三千匹馱馬、兩千匹挽馬!想來,那龍無雙是與關(guān)隴暗中勾結(jié)?”
“你們這么一說,我倒是想起一事!”歐陽平神色一變,冷聲道,“當(dāng)初咱們安插在冀北軍里的奸細,隱約聽到常破浪可是叫了龍無雙一聲‘大哥’……”
眾人恍然大悟:“如此說來……”
歐陽平的話,無疑增加了這位幽州商人的論可信度。
“不愧是歐陽家!”梁蕭稱贊一番,嘆道“那常破浪的確是龍無雙的結(jié)義兄弟,常家正受打壓之事,龍無雙心知肚明,因此避禍江南?!?
端木云城目光灼灼,道:“他當(dāng)初可是率眾投降了梁蕭,如今又有何目的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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