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無極順勢出列,喝道:“端木公子,本將軍是你口中的一介武夫,尚且知道尊老愛幼,怎么到了你這大才子的嘴里,這么知書達理的孩子就成了小屁孩呢?”
梁蕭最先愣住了,看了一眼公孫無極,又看向身后委屈巴巴的江拂雪。
江拂雪不敢迎視他的目光,只是繼續(xù)假裝委屈。
她的洋蔥已經(jīng)所剩無幾了,不能浪費今天的眼淚!
端木云城自知理虧,干笑道:“公孫將軍說得是,在下一時失,在這里給這位小妹妹賠個不是?!?
“我才不接受你這種衣冠禽獸的道歉!”江拂雪抹著眼淚道。
梁蕭見她落淚,藏在袖子里的拳頭咯咯作響,表面上依然微笑道:“確實是衣冠禽獸,百花樓這種風月場所,你端木云城可沒少去?!?
公孫無極點頭道:“此事應(yīng)該是人盡皆知吧?畢竟端木公子可沒少給青樓名妓寫詩呢?!?
端木云城神色一變:“公孫將軍,我敬你是巴蜀豪杰,你可莫要得寸進尺。”
“本將軍說的是事實,逛青樓喝花酒這種事,你不是習以為常么?你完全可以大方承認!”公孫無極笑瞇瞇道。
端木云青見情況越來越對自己大哥不利,連忙出來打圓場,笑道:“都是些私人小事,今天的重點是宴會,咱們還要等丞相品評,以和為貴,以和為貴!”
梁蕭正要開口,沐琴雪卻率先開口了。
“端木二公子,剛才你們咄咄逼人的時候,可沒想過以和為貴呢?!?
端木云青憋紅了臉,連忙賠禮:“是我等失禮了,宴會繼續(xù)吧,梁蕭在前排就前排,沒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端木二公子,你們應(yīng)該向梁蕭賠禮,而不是向我。”沐琴雪嘆道。
端木云青的臉色有些難看了。
但現(xiàn)場并不只有他們的人,還有許多才子佳人,更有大楚的幾位豪杰,他也不敢發(fā)作,只能當眾向梁蕭作揖道:“剛才的事抱歉了!”
“那便這么說定了,在場諸位都是通情達理,不該再以出身論資排輩。”
諸葛蕓說完,現(xiàn)場恢復(fù)了秩序,眾人各回原位。
南宮寧看著端木云青,恨鐵不成鋼道:“干嘛對梁蕭這種人服軟!”
就連端木云城也是滿臉怨恨,說道:“他可是剽竊你大哥《秋詞》的蘭陵侯之子!”
端木云青苦笑道:“大哥,寧寧,你們難道看不出來,咱們確實不占理,所以他們都在替梁蕭說話?”
端木云城無以對,只是咬牙切齒,低聲道:“我要梁蕭身敗名裂!”
端木云青微笑道:“大哥不必著急,莫要因為一個市儈小人壞了你的才子之名,我自有激怒他的辦法?!?
邢風全程將眾人表現(xiàn)看在眼里,微笑著坐下,身邊的隨從小聲稱贊道:“還是小侯爺看得透徹,沒有急于招攬梁蕭……”
梁蕭領(lǐng)著江拂雪,坐在了前排靠左的角落里。
江拂雪這才小聲道歉:“雪兒自作主張了,對不起哥哥?!?
梁蕭輕輕拍了拍江拂雪的小腦袋,安慰道:“雪兒干得漂亮!”
“真的嘛?”江拂雪眼眸一亮,見梁蕭點頭,才露出開心的笑容,“哥哥最好了!”
鄰桌的公孫無極,看在眼里,只感到自己雙眼幾乎要流出血淚。
剛才他可是出了大力啊,這臭丫頭怎么就記得梁蕭這個哥哥?!
正在氣頭上的公孫無極,別過頭去,但心里總覺得不爽,目光又有意無意瞟到梁蕭那一桌,愣了一下。
原來是梁蕭向他抱拳微笑,仿佛在致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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