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南柯打量著供桌以及下方的暗格,神色復(fù)雜。
“陛下到這個時候還沒明白太后娘娘的苦心嗎?”
“什么.....什么苦心?”
李南柯指著供桌下方頂起來的暗格,道:“這暗格下的機(jī)關(guān)與黑壇連在一起。
只有拿走黑壇,才會觸發(fā)下方的機(jī)關(guān)。
太后娘娘是希望陛下有朝一日能后悔,能放過九哥。
你若是早些年肯放過九哥,親手毀了這黑壇,你辛辛苦苦找的遺詔也就會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?!?
“太后娘是希望你們兄弟倆不要自相殘殺!”
皇帝死死盯著暗格,不停地?fù)u頭。
“不是這樣的,不是這樣的!她到死都還是在袒護(hù)沈琮,她只想護(hù)著沈琮!
她要是在真為朕好,就應(yīng)該把遺詔直接給朕!
為什么還要藏在這么隱秘的地方,還將另外一枚玉扳指藏得那么隱秘!”
李南柯忍不住拔高了聲音。
“那是因為九哥那時候還是不到八歲的孩子!他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!
太后娘娘只能用這個法子來保九哥能活著,他知道你找不到遺詔,找不到玉扳指,就肯定不會殺了九哥。
而九哥沒有遺詔,即便真有心思,同樣也不能推翻你。
太后娘娘這是在護(hù)著你們兩個人!”
“你.....你胡說!”
皇帝大吼,身子忽然劇烈顫抖起來,整個人狼狽地從竹椅上摔了下來。
捂著胸口大聲不停在地上翻滾起來。
“啊啊啊!好疼,朕好疼?。∽唛_,不要咬朕。
滾開啊,你們都滾開!”
皇帝死死拽著衣襟,整張臉都漲成了紫色,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李南柯和沈琮對視一眼,知道這是鬼柳配的藥水發(fā)揮了作用。
沈琮體內(nèi)的血咒解了!
皇帝才會受到了血咒的反噬!
“父皇你怎么了?父皇!”
沈煦上前扶起皇帝,卻在看到皇帝的模樣時,嚇了一跳。
烏黑的血從皇帝的眼角,鼻孔,嘴角以及耳朵里不停地往外涌出。
他的眼珠子幾乎成了血紅色,整個人張著大口,卻只能往外出氣,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一樣。
顫抖著手死死抓住沈煦,斷斷續(xù)續(xù)喊道:“殺.....殺了他,快.......”
話音落,皇帝身子一挺,腦袋耷拉在沈煦肩上。
烏黑的血染了沈煦一身。
“父皇!”
沈煦神色悲痛,將皇帝緩緩放在地上,指著沈琮。
“沈琮害死我父皇,來人,立刻將他們就地格殺!”
沈煦一聲令下,他帶來的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,將李南柯和沈琮圍了起來。
沈琮拳頭攥得緊緊的,神色陰沉。
“沈煦,這里是你皇祖母的陵寢,要打要?dú)ⅲ覀兂鋈ァ?
別在這里,擾了你皇祖母清凈!”
沈煦冷笑,“你少給我講大道理,不想讓我擾了皇祖母清凈,那就把你手里的遺詔交出來。
九叔,交出遺詔,我會考慮留你們?nèi)?
事到如今,孤不妨告訴你實(shí)話,外面整個皇陵都是我的人。
就算出去了,你們也活不了的!”
沈琮靜靜看了他片刻,嘴角微微勾起,帶著一抹冷凝的肅殺。
“哦?是嗎?你不妨回頭看看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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