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下血可填海
蔡棠古看著對(duì)面老管家,雖是在有關(guān)潯陽候府的典籍里探知到童霽在二十年前便已破入洞冥境巔峰,但他破入此境的時(shí)間更早,怎么也沒有想到,童霽居然會(huì)這般難纏。
“我曾跟隨侯爺征戰(zhàn)四方,劍下之血,可填小半個(gè)奈何海,而你端坐魚淵學(xué)府,就算與我同境,卻也相差甚遠(yuǎn)。”
老管家低頭看著屬于白袍修士的劍,哀嘆道:“只可惜,我的劍死了,沒有它,我便不是完整的童霽,世人都稱我為侯爺麾下法,就是拿著刀,砸來砸去。
這也讓東重陽有些捉襟見肘。
沒有章法也就算了,但出刀的力量亦是無比強(qiáng)悍,每次出其不意的揮刀,縱然擋住,倉促之下,也要吃個(gè)大虧。
站在屋頂?shù)闹x吾行,挑眉說道:“為何總覺得姜望真的沒有半點(diǎn)修行,哪個(gè)宗門會(huì)這般教弟子?分明就是孩童拿著木劍,胡亂擺動(dòng)?!?
蕭姓男子繼續(xù)保持沉默。
他此刻略有些手癢,看向謝吾行。
謝吾行皺眉,說道: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他忍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。
蕭姓男子說道:“我對(duì)劍閣很有興趣,打一架?”
看著棲霞街的場景,謝吾行說道:“我們?cè)俅虻脑?,這里就顯得太亂了?!?
蕭姓男子說道:“聽聞劍閣弟子都好戰(zhàn),莫非打架也要看場合?”
謝吾行面色凝重,說道:“既然閣下有意,那我便奉陪到底?!?
馮靈槐下意識(shí)往后退,險(xiǎn)些從屋頂?shù)粝氯ァ?
蕭姓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意,很果決的拔劍。
謝吾行自始至終都覺得蕭姓男子很不簡單,他選擇率先出劍。
劍氣橫穿整個(gè)棲霞街。
蕭姓男子挑眉道:“無需試探,請(qǐng)使出你最強(qiáng)的劍?!?
謝吾行微愣,笑道:“那便如你所愿?!?
溪河劍意卷動(dòng)著天地之炁,傾灌而下,腳下房屋直接土崩瓦解,馮靈槐驚慌失措,縱身躍至另一座屋頂,因動(dòng)用氣息,只覺渾身刺痛,面色慘白。
蕭姓男子懸于半空,看著下方的殘桓斷壁,笑道:“該我出劍了。”
他輕抬握劍的手,便有一股劍氣猛地沖向謝吾行。
溪河劍意直接被崩散。
謝吾行尚未反應(yīng)過來,劍氣便在他眼前消散。
而蕭姓男子已經(jīng)歸劍入鞘。
謝吾行被驚出一身冷汗。
他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姓男子,“你到底是什么境界?!”
蕭姓男子回答道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?!?
謝吾行喘著氣,說道:“怎么可能有人不清楚自己的境界?”
他受到了極大的打擊。
敗在姜望手里,他倒也沒有什么負(fù)擔(dān),因兩者也算是勢均力敵,只是輸了半籌,可蕭姓男子只出了一劍,甚至那都不算出劍,他便莫名其妙的敗了。
下山本是降妖除魔,彰顯劍閣的威風(fēng),卻接連兩次敗北,謝吾行感受到了人世間對(duì)他的深深惡意。
他觀察著蕭姓男子,漸漸瞪大了眼睛,“你的黃庭呢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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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下血可填海
蕭姓男子沒有說話。
謝吾行震驚道:“莫非你不是修士,而是武夫?!”
只有鑄就黃庭才是一名真正的修士,若無黃庭,自然便是武夫,因天師除了符箓,就沒有其他手段了,能做到浮空而行,怎么著也是宗師。
可武夫不同于修士,想要問鼎宗師之境,哪怕天賦再高,其本身也不可能太年輕。
何況果真是宗師的話,雖能力壓洞冥境巔峰修士,可謝吾行也不會(huì)敗得那么快,甚至尋常的宗師,他亦有著一劍殺之的能力。
除非蕭姓男子是一位大宗師!
但這般年輕的大宗師,整個(gè)世間都找不出來。
最關(guān)鍵的是,蕭姓男子明明擁有著劍士的氣息,又怎會(huì)是武夫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