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百日筑基純粹靠毅力,若非生來便已鑄就黃庭,其實很難一眼看出資質(zhì)如何。
只是修士筑基,在感知到炁的同時,便也能使炁入體,以此判斷是否有能成為修士的資格。
像炁附著肌膚表面便是武夫,自身無炁,能借炁畫符者為天師,只要接觸到炁,自然就會有相對的特征存在。
行炁者,僅是有能成為修士的資格,搬外景鑄就黃庭者,見其數(shù)量判斷資質(zhì)。
上黃庭在腦,中黃庭在心,下黃庭在脾,一般修士都只能鑄就下黃庭,得見中黃庭者,便是絕對的天才。
而能生來便鑄就黃庭者,是指三座黃庭皆有,相當(dāng)于別人剛起步,此類人就在終點躺著了。
事實證明,姜望只有一座黃庭,且是上黃庭,尋常時候不僅探知不得,甚至體內(nèi)一點炁都沒有。
老管家猜測姜望是有過什么奇遇,如果柳翩沒有黃庭的傳聞非真,而是也像自家公子這般,他便很有理由懷疑,姜望之所以忽然踏上修行路,是跟柳翩有關(guān)。
他平靜說道:“黃庭雖是修士根基,但同時也最為神秘,或許有人鑄就出第四座黃庭,也未嘗可知,柳翩一事,只能代表其天賦異稟,古籍有載丹田之說,證明上古修士也不見得是修黃庭的?!?
謝吾行很訝異,說道:“柳翩是尋到了上古之法?”
老管家說道:“青玄署雖沒能找到柳翩的蹤跡,但肯定對其情況頗有研究,若果真是有什么奇異的事情,又怎會因為找不到便不找了?”
“莫說現(xiàn)今修行之法都是依照古時改良而來,就算有些失傳的秘法,也不見得便有多好,哪怕無需鑄就黃庭,但基礎(chǔ)總是要打好的,否則跑得再快,磕一下就死,又有什么用?”
謝吾行陷入深思。
他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年輕了些。
就算世間里真的只有一個柳翩,大人物們肯定也會想得很多,但凡有半點可能性,天下人必是不顧一切也要找到柳翩。
雖是如此,謝吾行對蕭姓男子仍是很好奇。
接下來數(shù)日里,城隍廟會都在如期舉行,而尋仙者也開始了大規(guī)模行動,棲霞街因此變得無比熱鬧起來。
有修士在棲霞街上空掠過,已經(jīng)成了最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姜望此刻正在神國里晃悠,自與東重陽一戰(zhàn),神國里有山拔地而起,有了些花草溪流,他便也能直接以意識進到神國里面。
爬到山頂,俯瞰神國,除了這座山,視線范圍里皆仿若深淵一般,就像是天地未生時的混沌。
他輕輕抬手,便有風(fēng)起,手落下,風(fēng)便停。
姜望摸索著下巴,驚嘆道:“我簡直就是這里的神啊。”
夜游神四腳朝天的躺在草地上,譏諷道:“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若是等到能把外人帶入此處,你才是真的無敵,你想讓人死,人便死,想讓人活,人便活,此刻你再怎么呼風(fēng)喚雨,也只能給自己看,毛用沒有。”
姜望沒搭理它,想著那不是早晚的事情。
他也直接躺在柔軟的草地上,只覺得就連空氣都很是香甜。
隨即忽然又有些惆悵,側(cè)目看向夜游神,說道:“有個很嚴重的問題存在啊,我至今都沒有真正修行,若不能成為修士,便無法增漲壽命,待得神國更強大后,我豈非要被耗空啊?!?
夜游神歡快的蹬著腿兒,沒好氣的說道:“你可是要成為仙人的,格局能否放開點?若是跟尋常修士一樣,神國干嘛使得?”
姜望拍了拍草地,說道:“展開講講。”
夜游神一個鯉魚打挺,邁著小步伐溜達,豪氣干云的說道:“修士要么鑄就黃庭,要么生來便有黃庭,而你就屬于后者,雖然你只有一座上黃庭,但你的黃庭里卻藏匿著神國?!?
它面朝向姜望,“簡單點來說,你直接就跨過了百日筑基,生來便已在洞冥境界,你還用得著修煉?”
“是因你非真正仙人,神國若要穩(wěn)定,才需汲取你的壽元,若非你生來便是修士,就神國需要的壽元,在剛出生就直接把你掏空了,怎么可能活到現(xiàn)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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