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隋祭賢(二)
祭賢祭得是天下人的祖輩,這一日,十月甘七,全隋皆寂。來自神都的方向,悠揚鐘鳴響徹。
震懾天下妖物。郡守大擺宴席,滿城同食。林澄知也在此時來到府衙。
“有關垅蟬那只妖怪的事情,我家兄長和滿棠山執(zhí)劍者沒有尋到任何蹤跡,根據執(zhí)劍者以往同妖怪的接觸,他懷疑,那只妖怪已經隕落了,八成就是神秘女子做的?!笨な匕櫭颊f道:“且不管神秘女子與妖怪有沒有合作,她為何要殺它?”林澄知聳肩說道:“誰曉得那姑娘在搞什么,兄長和執(zhí)劍者就在天上瞧著,總之祭賢是不會出什么問題的?!笨な刈允欠判?。
有來自神都的震懾,天下澡雪境妖物尚且艱難,真要有鬧事的妖,道行最差也得澡雪境巔峰,而苦檀里應是沒有此般級別的妖怪。
請林澄知入府用食,郡守便去忙別的了。姜望正跟鐵錘姑娘待在屋檐下,他們毫無形象的席地而坐,前者拿著酒壺,后者端著一盤醬豬蹄,白狐貍伸出前爪,扒拉著鐵錘姑娘。
林澄知上得前來,笑道:“神都鐘鳴能震懾妖物,同時洗滌修士神魂,讓得各境修士都能精神百倍,這才是妖怪一直以來都沒想借著祭賢鬧事的原因,等到神都祭賢結束,便徹底無礙了?!苯老驳溃骸肮植坏妹髅鳑]有睡到自然醒,稍有困乏的感覺突然就沒了,神都距離苦檀不知幾何,鐘鳴能起到此般效果,想是極厲害的法器?!绷殖沃砬楣之惖恼f道:“其實那座鐘沒啥,只是很普通的古器物,最關鍵是在帝師的身上?!?
“怎么說?”
“帝師是隋國目前唯一重拾儒道的,純粹拼修為,他其實沒有外人想得那么強大,只因有浩然正氣的洗禮,出法隨,讓得鐘鳴響徹全隋,也因帝師畢竟沒有達到儒道巔峰,否則便不是鎮(zhèn)壓妖物,而是一句話就讓妖怪飛灰湮滅了。”姜望震驚道:“儒家那么牛?那為何在燭神戰(zhàn)役里斷了傳承?”林澄知說道:“儒家信奉以理服人,就算家長被稱作圣人,但終究也只是人罷了,像燭神那般級別的存在,出法隨起不到什么作用,或者舊時的儒家也沒能踏臨巔峰。”
“天下雖然都想讓儒學再次興盛,可因傳承斷得太狠,沒有儒家真正的修行法,剩下的只能碰運氣,非是有大才便能行的?!苯巳?,世間沒有無敵法,皆是相生相克,儒家看似無敵,卻限制于人,想要真無敵,任重而道遠。
眼看著林澄知又要說些什么,但姜望忽有警覺,你一張嘴,我就知道你要干嘛,他直接把酒壺塞過去,又抓起鐵錘姑娘盤子里的醬豬蹄,堵住林澄知的嘴巴,
“看你很餓的樣子,快吃!”不給林澄知反應的時間,姜望悠哉悠哉出了府衙。
郡城街上人滿為患,卻反而很是幽靜。有修士抱劍或抱刀立于屋頂,緊閉雙目,一副高山仰止的做派。
武夫們在酒肆里或街上游蕩,時不時打量修士們一眼。尋常百姓似是見怪不怪。
唯有孩童試圖跟屋頂的修士說話,但沒有人搭理。便見此刻,有修士忽然睜眼。
兩兩對視,戰(zhàn)意盎然。下一瞬便直接拔出兵器,在半空中碰撞一霎,兩者身影皆消失無蹤,緊跟著城外傳來打斗聲。
鐵錘姑娘好像也是因不愿與林澄知待在一處,出得府衙,見到姜望有些好奇的模樣,她平靜說道:“祭賢后及秋祭大會期間,修士和武夫們的切磋,我父親都不會過問,表面上是為切磋,其實是減少競爭者。”
“若在此時便被打敗,說明實力不濟,怨不得旁人,但前提是,強者不能對弱者出手,要么同境,要么真有膽子大的,以弱戰(zhàn)強?!苯麤]瞧出值得在意的人,僅是點點頭,看來酒仙郡里,高手真是沒幾個,像若水秋甚至裴皆然她們,雖在酒仙郡,卻非酒仙郡人,裴皆然想來是不會參與,不知道若水秋會不會來?
暫時沒在自家郡里,真要參加的話,在當地郡也可以,只需報上來自哪郡,畢竟別郡郡守可不愿把好苗子白送給他郡,各郡都是心照不宣的。
目前只是郡試,脫穎而出者,才有資格參與苦檀真正的秋祭大會。鐵錘姑娘說道:“明日便是郡試,到時該來的都會來了,若有遲到者,就只能等下一次機會,我父親肯定會再次邀請你。”姜望笑道:“除非我真的有了興趣,否則任何人都勸不住我,姜某一生,只聽自己的?!辫F錘姑娘很好奇的問道:“秋祭大會是有毒么?”姜望說道:“與此無關,唯心爾?!辫F錘姑娘搖頭說道:“沒有你的話,郡試顯然是本公子拔得頭籌了?!苯σ臼值溃骸澳潜闾崆肮擦恕!彼麆倓傊逼鹧鼇恚碱^驟緊,探目看向城外,非是感知到什么,因廢柴是什么都感覺不到的,但別人故意弄出動靜,就另當別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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