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魚(一)
申屠煌面色微沉,沒有揮刀,僅是朝著地面推出一掌,便把來襲的劍雪擊碎,掌風趨勢不減,覆蓋數(shù)丈方圓,惹來大地震顫,呈現(xiàn)更濃郁地雪霧。
雪霧無法遮擋申屠煌的視線,此前僅是沒來得及看清。凝視著那道瘦弱的身影,申屠煌難掩震驚且憤怒的情緒,
“是姜望讓你來的?他果然想殺我!”小魚在這里,姜望肯定也在。申屠煌四處搜尋著,卻沒有任何發(fā)現(xiàn)。
小魚雖然瘦弱,但其實該有的都有,她雙腿被雪掩埋,輕而易舉便拔了出來,抬眸看著申屠煌,說道:“是我想殺你?!鄙晖阑鸵暰€重新回到小魚身上,眉頭緊皺,
“你為何想殺我?”小魚平靜說道:“只是純粹想殺你?!鄙晖阑褪歉矞玺~府的為首者,別管里面牽扯著什么,真正動手的就是申屠煌,她自然能看出公子此前有顧慮,那么就沒必要跟申屠煌多,只需將其殺死便好。
但申屠煌細細想來,答案便已昭然若揭。
“原來是你!”先前那股突如其來的殺意是因魚府而起,他懷疑姜望是跟魚府有著什么關系,現(xiàn)在看來,真正跟魚府有關系的是姜望身邊的婢女。
申屠煌感到有些難以置信。他與人一道下山,若非有姜望幫忙,小魚不可能做到瞬間把所有人都帶離,可正因如此,姜望為了一個婢女殺他,是申屠煌怎么都沒辦法理解的事情。
“姜望!你可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?”申屠煌環(huán)顧左右,厲聲喝道。躺在藤椅上的姜望,面無表情,他更在意神都會有什么動靜,他沒有去過神都,甚至不知曉神都的方向,但國師曾數(shù)次尋覓他的蹤跡,便也讓他明白神都大概在哪兒。
很奇怪的是,他沒有察覺到絲毫被窺視的異樣。若非像夜游神說得那般,神都某人的視線并沒有敵意,僅僅是觀察此處,而非刻意把視線落在姜望身上,便因此難以感知,要么就是神都根本沒有人在窺視。
姜望心生疑惑??傆X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?在申屠煌剛剛喊出姜望的名字時,小魚便微微下蹲,身影瞬間掠向高空,她沒有出劍,而是把所有氣息都凝聚在拳頭上,拳風破十丈,人未至,勢已到。
申屠煌因此來不及做出妥善反應。武夫的拳頭自然更盛一籌,只要目標明確,能打出比兵器更重的傷害,颶風將得申屠煌衣袍撕裂,他已經最快的做出防御,把能催動的黃庭炁都催發(fā)出來,沒辦法躲避的情況下,只能如此。
小魚再次握緊拳頭,試圖增強力道,機會難得,她需施展渾身解數(shù)。大雪驟臨!
拳氣沖霄!有魚騰空,拳勁化龍,直取申屠!雪霧席卷著,無數(shù)雪粒濺射,將得周遭植被摧毀,阿空躲在姜望的藤椅后面,而
有魚(一)
“或許你所知的真相亦非真相呢?”申屠煌尋覓著姜望的位置,冷笑道:“直至此刻,我大概也能猜出你的想法,若非堂堂潯陽候世子與自家婢女有深厚感情,便是因前諸國皇室后裔的身份。”
“先帝在位時,雖有一段時期對前諸國后裔打壓很厲害,但當今陛下仍是皇子時,便提出讓你們前諸國后裔子弟能無條件入學魚淵。”申屠煌瞥了一眼小魚,說道:“魚符年輕時便在神都學府里修習,再往前推一輩以及后輩,陛下對待你們前諸國皇室后裔真是前所未有的寬厚,但不爭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?!?
“每年都會繞過秋祭,從前諸國后裔里直接選拔人才,可直至今日,魚府里只出了一個魚符,給予你們更高的資源,盡數(shù)被你們浪費掉,包括其余的前諸國皇室后裔,全是酒囊飯袋!”
“最終魚符又做了什么?你們又怪得了誰?”申屠煌盯著小魚,話則是對姜望在說,
“還有潯陽候,他比魚符-->>更有本事,甚至是與陛下在神都一同長大的,兩人本該是君臣攜手,但潯陽候心思重,居然算計最信任他的陛下!”
“饒是如此,陛下都沒殺他,否則他哪有機會搬至苦檀,而你姜望,更是不會存在于這個世間!”姜望注視著申屠煌,他說得很是激昂,讓姜望都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錯了?
但魚府當年的事情確實有破綻,很多地方都無法邏輯自洽,申屠煌僅是執(zhí)行者,在他的視角,這或許的確是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