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收了神通吧
姜望微微瞇起眼睛,盯著正痛苦哀嚎在雪地里打滾的沈澹雅,他此前有注意到掌祭老人貌似做了什么,問題便出在沈澹雅身上,但他也不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。
很快沈澹雅就沒了聲音,又漸漸沒了動靜。
李神鳶說道:“他暈了。”
姜望皺眉說道:“他并非因悲傷而暈厥,既然莫祭酒說沈澹雅能解答你的疑問,那么除了他早已知曉戾王朝的事情,便是莫祭酒給了他某些記憶,或許記憶很龐大,復(fù)蘇的瞬間,讓他無法承受?!?
蘇長絡(luò)默然抱起沈澹雅,問道:“老師,我們現(xiàn)在要去哪兒?”
姜望說道:“回家,是我的家,也是你的家?!?
雖然暫時無法元神出竅,但趁著神國力量沒有消散,以李神鳶的出法隨很輕易就能找到小魚和阿空,然后再回渾城。
他默默朝著遠處看了眼仍在山里找尋紫螢草的饒夫人一行,又朝著李神鳶點了點頭。
李神鳶懶得一一叫名字,便讓姜望抓住蘇長絡(luò)的手,她則伸手按著姜望的肩膀,腦海里想著小魚,因要特別指向某人,就要避免可能存在的重名者,以此更準(zhǔn)確找到目標(biāo),“我們在小魚和阿空的身邊?!?
蘇長絡(luò)滿臉茫然。
姜望沉默了很久,問道:“我們怎么還在這兒?”
李神鳶撓了撓自己的小酒窩,說道:“可能她們離我們太遠了,而渾城同樣很遠?!?
姜望又沉默了很久,說道:“所以最開始你直接用出法隨找小魚她們也根本辦不到吧?”
李神鳶挑眉說道:“但那時候我們肯定距離小魚她們不會太遠,而且我出法隨的能力已經(jīng)增強,能跨越數(shù)百里,現(xiàn)在必然是小魚她們也在找你,只是方向沒找對,使得我們越來越遠?!?
姜望很頭疼,接著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,攤開雙手說道:“來吧?!?
李神鳶露出欣喜的表情,迫不及待撲向姜望,藤椅頓時嘎吱作響。
蘇長絡(luò)滿臉震驚。
想著自己果然得叫師娘吧?
但我雖然拜了師,可您兩位也要稍微避一避啊,是真不把我當(dāng)外人?。?
很快就因姜望的推搡讓得李神鳶意猶未盡的起身,她感覺自己的狀態(tài)前所未有的好,若非意志足夠堅定,真想把姜望直接掏空。
姜望躺在藤椅上,雙眸已然無神,但面龐卻極其紅潤。
李神鳶再次嘗試,結(jié)果卻與此前一般無二。
她當(dāng)即又盯上了姜望,說道:“多來一點,我保證不會把你殺死。”
姜望瞬間醒神,擺手說道:“請快收了神通!”
“縱然你能借此增強出法隨,但畢竟有限,若距離太遠,真把我耗死也無法找到小魚,所以已經(jīng)沒有必要,而且我想小魚找不到我,肯定會回渾城,咱們慢慢趕路便是?!?
依靠目前尚未消散的力量,便能行出很長的路,再有李神鳶帶著,回到渾城不會太久。
哪怕小魚沒有在渾城,但姜望相信只要自己到了渾城,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。
蘇長絡(luò)背著沈澹雅,姜望收起藤椅,順勢牽住他的手,也牽著李神鳶的手,身影緩緩騰空,有狂風(fēng)驟起,卷起大量雪花,伴隨著一聲雷鳴,山里便已無他們的蹤影。
某處,正搜尋著紫螢草的護衛(wèi)抬眸望天,繼而朝著饒夫人說道:“打雷了,怕是要下雨,山中又積雪,咱們還是先回小鎮(zhèn)吧?!?
饒夫人面容堅定,但聲音仍舊軟糯,“夫君等不起,我們已經(jīng)耽擱太久了,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紫螢草?!?
護衛(wèi)說道:“可小鎮(zhèn)里無人認(rèn)識甚至聽聞紫螢草,我們又只知紫螢草的大概,如何能分辨得清?”
他們以為此地肯定能打聽到紫螢草,那么找到便只是時間問題,偏偏小鎮(zhèn)里的人對紫螢草一無所知,他們甚至懷疑消息有誤,這里根本沒有紫螢草。
饒夫人則想著沒有在山里遇到什么危險,是否證明小鎮(zhèn)的人有問題?她執(zhí)拗認(rèn)為紫螢草肯定在這里,小鎮(zhèn)的人欺騙了她。
沒有翻遍整座山,她絕不甘心離開。
酒仙郡霽城。
正值申時,街上行人如織。
酒仙郡要比上煬郡更冷一些,所以百姓們都穿著很厚實,看著頗為臃腫,但卻絲毫不影響什么,畢竟是早已習(xí)慣的事情。
姜望在酒肆里,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百姓,陷入沉思。
距離神國力量涌現(xiàn)至今已有約莫四個時辰,但卻依然沒有消散的意思。
而且霽城距離渾城其實已經(jīng)很近,甚至姜望覺得他可以撐到渾城,很顯然,與拂魈君一戰(zhàn),讓得神國力量變得尤為持久,只是不知極限在哪兒。
所以姜望沒有直接回渾城,而是暫留霽城,順便填飽肚子。
因為若是到了渾城,神國力量便能夠一直保持,是沒辦法確信具體何時消散的。
由此也證明著,神國籠罩范圍未至霽城,否則無需回到渾城,他也能感覺到神國力量是否能自如掌控。
沈澹雅已經(jīng)醒來,低著腦袋,默不作聲。
蘇長絡(luò)沒有急著問什么,而是給沈澹雅碗里夾著菜。
李神鳶此刻不在,但她很快便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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