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翼張了張嘴,懸著的一顆心,松下來了一半,可還懸了一半,畢竟夜?jié)捎顨⑷巳缏檫@點,他可是親眼看到的。
夜?jié)捎羁粗嵰磉@副呆傻的模樣,心中嘆了口氣。
雖然很想將鄭翼這個拖后腿的直接殺了,可正如喬修遠算計的那般,他得保護好鄭翼的安全,不然回京之后,怕是容易被父皇借題發(fā)揮。
所以該讓鄭翼清楚的事,他還是要和鄭翼說清楚的。
“你爹讓喬修遠從大牢中帶走白夢瑩是真,皇上動怒想要讓你死在甘州是真,而本王是唯一能保護你的人,也是真?!?
“本王不清楚你爹與喬修遠暗中都達成了什么交易,但很顯然,你爹找錯了人,喬修遠為人陰險,讓本王保護你只是個幌子,讓本王與你一起死在甘州才是真?!?
“如今你只有一個選擇,那就是老實聽話,等本王處理完甘州的事后,自然會安全將你帶回京城?!?
鄭翼急忙點頭,“王爺放心,小人會老實聽話的!”
說完,見夜?jié)捎钷D(zhuǎn)身就要離開,急忙開口說道:“王爺,您能不能讓小人給家父去封信?”
若喬修遠這般陰險,他爹在京中怕也是會被算計。
所以他想要寫封信去提醒他爹一番。
卻聽夜?jié)捎畹f道:“你現(xiàn)在在本王的手中,你認為你寫的信,你爹會信?即便是信了,怕也只會死得更快。因為沒辦法繼續(xù)利用的棋子,下場只能是死?!?
明明是盛夏,可鄭翼卻覺得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寒意。
他以為,他爹是刑部尚書,是當朝一品大員,他便可以橫行無忌了。
可現(xiàn)在他才知道,他什么都不是,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傻子罷了!
在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喬子嫻接近他為的是什么,為的便是讓他引夜?jié)捎钜恍腥藖泶罅逍菹ⅰ?
畢竟以夜?jié)捎钏麄兊男羞M速度,應該會略過大柳村,直奔甘州。
好在夜?jié)捎顗蚓瑁瑳]有中迷藥,不然他怕是早就已經(jīng)是具尸體了。
“王爺,您從一開始便知道大柳村有問題?”
鄭翼面上不再只有怯懦,他想知道這一切,學到吃一塹長一智。
夜?jié)捎钜膊涣邌荩谷徽f道:“本王一開始并不知道大柳村的村民有問題,只是覺得喬子嫻沉寂了那么多天,應該有所動作了。
不過本王在看到大柳村的村民蹲下?lián)炷闳拥降厣系你y子后,便確定他們有問題了?!?
鄭翼不解,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問題。
又聽夜?jié)捎钫f:“你可能是在京中安逸久了,不清楚真正的窮苦百姓究竟是什么樣。這大柳村看起來并不富裕,這的村民平日里用的大多是銅錢,很少能見過銀錠。
所以他們撿起銀子的第一反應,應該是直接上嘴咬,確定銀子是不是真的,而不是一臉欣喜地收下。”
鄭翼呆呆地看著夜?jié)捎?,直到夜?jié)捎铍x開,依舊跪在地上沒有回神。
原來是這樣…
這么小的細節(jié),夜?jié)捎疃寄馨l(fā)現(xiàn),這個齊國戰(zhàn)神還真不是誰都能當?shù)摹?
而且若論身份,夜?jié)捎钍腔首?,要比他高得多,可夜?jié)捎顓s放棄了京中的繁華,選擇了外出歷練。
在馬上騎上半個時辰,他都會覺得胯下難受的厲害。
而夜?jié)捎钜恍腥藚s能騎馬幾天,卻沒有一句抱怨。
可他在馬車里坐上一天卻還要吵吵著累…
鄭翼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廢物,不過從現(xiàn)在開始他努力從廢物堆里爬出來,應該也不算晚吧…
與此同時,在晉州城中最有名的繁花樓中,謝宣一臉高傲地看著面前的一眾才子,大罵道:“本公子看你們就是群徹頭徹尾的廢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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