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的后背上赫然貼著一張單薄的紙片,在他的注視下,紙片伸出手腳長出腦袋,露出和他同樣陰毒的微笑。
不知是這一個(gè)人背上貼了紙人,在座的所有賓客都是如此。
紙人貼在他們的備上,用紙手狠狠掐住他們的脖子,掐得他們的面色都漲為了青紫色,而他們卻渾然不覺,仍然直勾勾地盯著陳霖澤。
陳霖澤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扭曲,他仰頭看天,亢奮到整個(gè)人都在不停顫抖。
尊主說過,只要他把這件事做完,他就能成仙了,他就能飛升了!
隋憐望向了陳霖澤的后背。
他的背上也趴著一只紙人,那紙人咧開猩紅的嘴角,笑得十分歡喜,它的雙手用力地掐在他的脖子上,明明是紙糊的手指卻力氣大得出奇。
陳霖澤的脖子上青筋凸起,可他對此也毫無感覺,仍用無比狂熱的眼神仰望著頭頂那片天。
隋憐皺了下眉,站在她身旁的君長玨低聲道:
“再由著紙人這么掐下去,這些人都會(huì)斷氣的。他們之中也有無辜之人,不能讓他們都死在這里。”
隋憐抬起眼眸,偏過頭看著他。
興許是眼前這一幕場景太過詭異,君長玨的神色略有些凝重,可他的面容仍然美艷絕倫,與她平時(shí)看到的無異。
可她看著這張臉的眼神卻是冷的。
“你不想救他們嗎?”
君長玨察覺到她的沉默,他轉(zhuǎn)過頭也盯著她,“聽朕的,先出手把這些人救下,之后朕會(huì)幫你揭穿天道操控老國師給他們洗腦的陰謀?!?
“這些凡人雖然愚昧無知了些,可他們也不是真就不識好歹了,而且有朕在,朕一定會(huì)讓你成為真正被萬人敬仰的神女……”
隋憐并不關(guān)心他說了什么,她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背上。
如她所想,君長玨的背上也趴著一只紙人。
這只紙人比其他的許多只都要精致得多,它通身上下都是奢侈的金縷紙,被裝扮得濃墨重彩,君長玨絕色的五官也被勾勒得惟妙惟肖,簡直就是藝術(shù)品。
可它一雙用朱砂勾出的眼睛卻少了他肆意熱烈的神韻,反而顯得陰邪鬼祟。
隋憐忽然輕聲笑了,“仿品就是仿品,到底拙劣?!?
君長玨皺起眉,“你在說什么?”
她沒有回答,也沒有出手毀掉他背上的紙人,她的身影好像忽然就在原地定格住了。
君長玨變了臉色,他朝隋憐伸出手,可他的手指卻徑自穿過了她的身子。
然后,她的身影就在他眼前,如同泡沫般消失了。
“障眼法?”
他神色驟變,臉上的神情變得和他背上那只紙人一般陰毒,雙眼也變?yōu)橹焐暗念伾?
“隋憐,你在哪里?”
“有人在用很厲害的邪術(shù),整個(gè)皇宮都化作了鬼域,朕的力量也被壓制了,你快回來!”
“隋憐,你要見死不救嗎?你連朕也要拋下了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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