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大門是后來修的嗎?與山上的建筑好像不是一個風(fēng)格?!?
孟蕊覺得,與山崖上樸素但各有特色的木屋相比,這朱紅大門顯得俗氣了些。
在侍衛(wèi)熱情的講解下,孟蕊了解到,孟家堡最早的山門并不在此處,隨著孟家堡一代又一代的擴張,堡內(nèi)不斷向外擴建,大門也向外移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不過唯一不變的,是大門上的牌匾,那是孟家堡初代堡主孟道原所刻,經(jīng)歷歲月沉浮,依然字跡蒼勁,隱帶鋒芒。
沒等多久,朱紅大門打開,一名身著白色喪服、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,在幾名小廝的簇?fù)硐?,快步迎了出來?
“見過謝大人!”中年男子帶著小廝向謝清源行禮。
“田管家不必多禮?!?
謝清源上前,將田管家扶起,兩人熟悉地寒暄起來。
孟蕊站在謝清源身后,不動聲色地觀察田管家。
來之前,她便知道田管家,此人名叫田季達,是剛?cè)ナ赖谋ぶ髅蟿τ杲尤伪ぶ髦缓螅岚蔚墓芗?,?jù)說是孟劍雨繼室苗夫人那邊的親戚。
田管家年約五旬,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,身形偏瘦而挺拔,容貌端正,鬢發(fā)微白,額上的皺紋不顯頹態(tài),反添幾分威嚴(yán)。
他眼角還帶著明顯的淚痕,許是剛在靈堂上哭過,此刻與謝清源說話時,聲音沙啞,面色哀傷,一副為主人離世悲痛的忠仆做派。
“從去年底入冬之后,堡主的身體,就漸漸不好了,找了許多大夫來看,都沒什么用。”
田管家用衣袖摸了摸眼角的淚,傷心地說。
“小人曾提出求謝大人您請?zhí)t(yī)來看,被堡主嚴(yán)詞拒絕了,他說自己只是小毛病,不礙事,堡中還籌備傳位大典呢,堡主一睡不起,突然就沒了……”
田管家神情痛苦,以袖掩面,難以再說下去。
謝清源也哀傷地嘆息,“確實太突然了,我若不是巡視鋪子,剛好到蓬州,都趕不上見岳父大人最后一面,咱們快些進去吧?!?
“是小人疏忽了?!?
田管家擦了擦眼角,看向謝清源身后帶來的侍衛(wèi),猶豫道。
“謝大人,堡中在辦喪事,您這些侍衛(wèi),不方便進入?!?
“田管家,我有公務(wù)在身,這些侍衛(wèi)是陛下派來保護我的?!?
謝清源挺起胸,對著上方虛空拱了拱手,施壓道。
“岳父大人辦喪事,外邊來的人不少,魚龍混雜,我若是在孟家堡有了好歹,你們怕是無法對陛下交代?!?
“這……”田管家猶豫不決,“您當(dāng)然可以帶侍衛(wèi)保護,但您身后這些人也太多了,堡內(nèi)住不下?!?
謝清源大手一揮,“我自帶小部分人進去,大部分在堡外安營扎寨,如此可好?”
田管家只能點頭應(yīng)好,看著謝清源一招手,前排約十名侍衛(wèi)出列,跟在了謝清源身后。
常理來說,江湖和朝廷互不干擾,謝清源卻是個跨越的例外。
他在朝中有官職,與當(dāng)今皇帝交情頗深,是江湖名門孟家堡的女婿,甚至孟家堡在渝州城的生意,他都有參與出資經(jīng)營。
這樣身份貴重之人,孟家堡不可能把他拒之門外,更不能因為孟家堡的疏失,造成無法挽回的意外。
于是,謝清源帶著孟蕊、紀(jì)華筠,和十幾名侍衛(wèi)隨從,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孟家堡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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