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老黑把嘴一收,不笑了,“是剛才走的那個,劉根兒!”
他這話說得斬金截鐵。
謝錦姩閉上眼睛,明明是他。
她等了又等,似乎昏昏沉沉睡了一覺,中間喝了兩碗井水,終于,馬車可算來了。
虎子歉疚道:
“謝大姑娘,這破地兒沒有馬車,只有拉貨的平板車,不符合你的身份,所以我讓他們只能進(jìn)城租了輛,這才遲了些?!?
謝錦姩哪還會介意這個?她一心只想回城。
她扶著墻慢慢站起來,緩了又緩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,
“走吧?!?
屋外陽光刺眼,在烈日照耀下,更讓謝錦姩覺得頭暈?zāi)垦!?
破廟外面停著一輛略顯簡陋的馬車,她環(huán)顧四周,果真是好破的一個廟。
她走至馬車前,剛要上車,只聽一陣踏馬鐵騎聲響起,且聲音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只見一墨衣少年騎著汗血寶馬趕來,他身后的黑鱗衛(wèi)個個身披黑色鎧甲,均是面目冷峻,氣勢洶洶。
謝錦姩瞇起眸子望向他,是唐聿野,他怎么來了?路過嗎?
那些身披黑甲的將士她前世見過,是皇家護(hù)衛(wèi)的黑鱗衛(wèi),輕易不現(xiàn)身。
謝錦姩有些看不清楚了,他明明越來越近,可是為什么越來越模糊?
“謝錦姩!”
唐聿野一拉韁繩,翻身下馬,想也不想便將她擁入懷中,她纖弱的身子整個被他抱著的時候,唐聿野才終于有失而復(fù)得的真實感。
他控制不住內(nèi)心的激動,心臟猶如鼓點般瘋狂跳動,只有慶幸,慶幸她沒死。
他抱得更緊了些,“謝謝你還活著?!?
他太害怕了,害怕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是死訊,害怕又見到她一塌糊涂的尸體,那種悲慟,他不想再經(jīng)歷一次。
唐聿野低頭,見她臉色慘白,立刻便慌了神,“謝錦姩,你哪不舒服,傷到哪了?”
謝錦姩的腦子里只有嗡鳴聲,唐聿野在說什么,怎么光張嘴沒聲音呢?
謝錦姩的意識越來越渙散,只覺得頭重腳輕,眼皮子太重了,最終她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“謝錦姩?”
懷里的人軟軟倒下,唐聿野的眉眼染上了焦急之色,他立刻探她脈搏,還活著,只是暈了,需要立刻就醫(yī)才行。
打橫將她抱起,翻身上馬。
而黑鱗衛(wèi)早就橫刀在虎子幾人的脖子上了,張老黑哪見過這場面,渾身抖若篩糠。
“我們什么都沒干,這就要送謝大姑娘回家的!你說了饒我們一命不追究了,姑娘你可不能食啊!”虎子跪地大喊。
唐聿野冷眸掃向他們,渾身戾氣翻涌。
虎子像是想到什么,“她……她頭上有傷,被敲暈的,快叫大夫看看吧,我們將功補(bǔ)過了,官爺饒命啊!”
張老黑更心虛,“饒命饒命……”
“官爺饒命!”其他幾人也求饒。
“三爺……”黑鱗衛(wèi)首領(lǐng)詢問唐聿野的意思。
唐聿野用披風(fēng)整個將謝錦姩蓋住,雙腿一夾馬腹,揚(yáng)長離去。
“先帶回去審!”
他只留下這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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