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頭幾年,定安侯府境況不好,遣散了不少下人,整個府邸就顯得空蕩蕩的。
許云婉住的這個院子,算是侯府里尚可的,屋中擺設雖陳舊了些,可好歹家具齊全。
許云婉見秦淮生一直在自自語,氣的推了他一把。
“侯爺!您大婚夜不來我這里,日后婉兒如何在這京城抬得起頭?”
秦淮生終于有了反應。
他機械地偏頭,揚起手,狠狠給了許云婉一巴掌。
“賤人,區(qū)區(qū)一個妾室,哪來的什么顏面?你最好給本侯安分些,乖乖交出嫁妝,侯府還能給你口飯吃!”
許云婉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,淚一下就涌出來。
“淮生哥哥,您好好看看,我可是你的婉兒?。∧@是怎么了?您怎么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......”
她聲淚俱下,說到后面,幾乎泣不成聲。
“淮生哥哥.......”
“閉嘴!一個庶女能給本侯當妾就該燒高香了,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,若不是看在嫁妝的份上,本侯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?!?
說罷,又是一巴掌扇過去。
許云婉被打得后退了好幾步,踉蹌著險些摔倒。
秦淮生又轉(zhuǎn)頭看向秦夫人,伸出手指著她。
“還有你,不會說話就閉嘴!要不是因為你,本侯怎會成了京城的笑話?大字識不得幾個,整日就會學那些市井潑婦,本侯攤上你這個娘,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!”
秦夫人捂著胸口,連連后退。
“淮生,你是被鬼上身了不成?你......你怎么能對娘說出這番大逆之?”
婆子被打得鼻青臉腫,卻不得不強撐著起來,扶住快要站不穩(wěn)的秦夫人。
“夫人,小侯爺?shù)那闆r看起來不妙啊,您看看他的眼睛,一點光也沒有,該不會真的被......保險起見,咱們還是找個道長來做場法事吧?”
秦夫人這才注意到秦淮生的雙眼。
空洞無神,毫無光彩,直勾勾的,似在看著她,又似透過她在看著某處。
秦夫人渾身一顫,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。
許云婉也回過神,縮回了拉著秦淮生袖子的手。
她朝身后的護衛(wèi)使了眼色,護衛(wèi)們趕忙上前,擋在了她和秦淮生之間。
秦淮生卻像沒事人一般,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“夫人您看小侯爺走路的姿勢是不是怪怪的?”
幾人定睛,果見秦淮生走路時,腿是不打彎的。
這一發(fā)現(xiàn),令得她們再不敢吵鬧,覺得吹過來的風冷嗖嗖的,令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。
許云婉搓了搓手臂。
“真是晦氣,海棠,將那把桃木劍找出來掛在門口,這侯府該不會真的鬧鬼吧?”
秦夫人瞪眼,卻被身旁的婆子勸住。
“夫人,現(xiàn)在不好與婉姨娘鬧得太僵,她的嫁妝就三抬入了公中,這個月欠下的賬都得還了......”
秦夫人咬牙,想了想欠綢緞莊、首飾鋪.....還有府中日常采買的那些爛賬,終于還是將滿腔怒火壓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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