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進九出的紀府,建筑是院子套院子,房舍連房舍,更是增加了潛出偷跑的難度。
駝背老者深吸一口氣,從小瓶中倒出紅色丹藥,扶起紀凡送入了他的口中,旋即用右手掌助他喉部順氣,引著吞咽。
裝昏迷的紀凡,盡管緊張的口中發(fā)干,卻還要平靜心境,抑制因為緊張恐懼的心跳,任由駝背老者擺弄,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。
身子被駝背老者放下,紀凡也不敢表現(xiàn)出任何心緒波動。
紀凡只是默默等著丹藥化散起作用,在他的準備計劃中,丹藥一旦出現(xiàn)細微起作用的征兆,就是他可以行動的信號。
“我的身體傷勢很多,也很饑渴,迫切需要藥力進行修復……”紀凡猶如自我催眠,為肉體吞噬承受藥力做準備。
相比紀凡,駝背老者則是急切了很多,確認他服食丹藥入腹之后,連忙陸續(xù)跑到九個碳爐子前,用小罐往著火的爐子中倒紅色粉末。
“呼~~~”
紅色粉末一經(jīng)被駝背老者投入爐中,就猶如助燃一樣,使得火焰暴漲。
火焰由赤色變得暗紅,顯得格外妖艷,仿佛帶著魔性,讓駝背老者很快閉息退開。
在駝背老者快速退出丹陣,到九個爐子外圍盤坐下的時候,九蓬透著魔性的炎光,甚至將石屋內(nèi)部映出了血色。
感受到丹力化開,紀凡這時也顧不上駝背老者了,不著痕跡的吐息,引導不暢的氣血運行。
身體的饑渴空虛感,幾乎與內(nèi)腑一縷縷令血液沸騰的霸道丹力一并爆發(fā)。
“吼~~~”
就在紀凡察覺到濃郁血腥味兒,攜著兇性藥力往上反之際,不知道是不是藥力的影響,他的感知中,好似出現(xiàn)了來自遠古的兇殘獸吼。
“一定是藥力產(chǎn)生的幻覺,吞噬了這藥力……”紀凡血氣沸騰在周身上下鼓蕩,頓時青筋畢露。
盡管駝背老者盤坐在九個碳爐子外圍,還是能清楚看到,躺在地上的紀凡全身肌肉猛地一鼓,身體驟然粗大了一圈,從體內(nèi)彌漫出的縷縷血光一張一縮,猶如呼吸一樣。
對于紀凡的變化,駝背老者雙手結(jié)出御寶手印,嘴唇翕動著念念有詞,小聲吟誦起晦澀難明的咒語。
“嗚~~~”
隨著駝背老者張開一手五指,向一個碳爐子事先刻好的圓印放出黑光,爐子所涌的一蓬暗紅之炎,很快就向平躺在地的紀凡落下。
“呼!”
被暗紅之炎淹沒的紀凡,氣血在四肢百脈噴張,胸中就好像有口氣不吐不快。
“這藥力太強了……”
紀凡面對撲下的暗紅之炎也不抵觸,剛好可以借助焚火鍛體訣煉化藥力,他估計駝背老者焦急忙慌催動九轉(zhuǎn)煉丹陣,應該也有這方面的意思。
只是駝背老者不知道,紀凡有自主意識,曾主動焚火鍛體。
紀凡所躺的青石地面,很快就被下落黏稠光炎燒紅,可他吸收了暗紅光炎的肉身,非但沒有焦爛,此前的一身舊傷,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肉芽。
元血丹藥力被紀凡肉體吞噬,借助黏稠光炎的煉化下,那兇殘獸吼對頭腦龜裂般疼痛的影響,在一點點的削弱。
看到紀凡挨了下來,而且肉身恢復力明顯,駝背老者面露喜色,催動爐子涌出暗紅色光炎更加賣力了,接連讓九個爐子全涌出光炎,才氣喘吁吁罷休。
服下元血丹的一段時間,紀凡能夠深切感覺到要爆體而亡的危機,直到九口爐子的光炎全撲向他,脹大一圈的身形,也沒能借助焚火鍛體訣縮小恢復。
依舊是劇烈的灼痛,可不知道是之前體會過一次生不如死的滋味,還是服食了元血丹,肉體恢復明顯增強,紀凡竟平靜的忍住了。
在氣血鼓蕩猶如大江奔涌的情況下,紀凡將暗紅光炎吞噬的更深,甚至不僅限于淬煉血肉,而是讓骨體和內(nèi)臟都得到洗煉。
“眼下的肉體傷勢恢復明顯,這是一個修煉焚火鍛體訣的機會!”意識漸漸清明的紀凡,感覺到了駝背老者疲累催動九個火爐一同旋轉(zhuǎn)。
紀凡的經(jīng)脈淤積,開始化開了,之前的兇殘獸吼,讓他好像感受到了一只極為恐怖的遠古兇孽。
獸吼聲在紀凡感知回落的過程中,變得嗚咽滄桑,直至悲吼消失,依舊讓他有著記憶猶新的感觸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