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該死?!?
云月嬋的聲音清澈,可是揮動放大的古劍,卻讓浩瀚的泥沼之境空間壓力驟增。
“錚!”
一道劍光在嵐裳持鐮抵擋的情況下一閃即逝,不但將鐮刀斬斷,更是透過了嵐裳的身形。
在紀凡的感知中,嵐裳的身形被劍光辟出一道豎線,鮮血已經(jīng)噴涌而出。
云月嬋那巨大的身形在變小,就連有著三十七只眼紋的古劍也是如此,等到她身形恢復常人一般的時候,變化依舊沒有結(jié)束。
眼見云月嬋身形扭曲化為了銀色蟾蜍,而浩瀚沼澤之境也在收斂,最后為之虛幻,顯現(xiàn)出古殿中的景象,紀凡面部不由微微抽搐。
之前悠悠殺青年模樣的仙帝,就已經(jīng)夠蠻橫的了,可是經(jīng)歷了云月嬋斬殺嵐裳,紀凡更是覺得摧枯拉朽般的霸氣。
昏暗的古殿之中,燭臺燈火已然灰飛煙滅,地面和殿壁上充滿了裂紋,能站著的人只有三個。
距離紀凡算不上遠的地方,嵐裳持著鐮刀還保持著招架之式,可是卻已經(jīng)失去了自身的靈魂意識。
此時嵐裳身軀一豎劍痕,并沒有噴血,可是潰散的靈魂在湮滅,她所持的鐮刀也沒有斷,重寶的靈性與光華則是弱了很多。
除了嵐裳之外,還站著的人,是紀凡和一邊身形殘破的鎧甲男子。
“咕!”
跳到紀凡懷中的銀色蟾蜍嗚嚕出聲,有著邀功之意,只是蝌蚪文項圈和眼紋古劍,以及一雙血骨玉鞋被她吞了。
“又沒讓你出來,沒有你,我也能對付她?!奔o凡拂了拂銀色蟾蜍的腦袋,相當?shù)挠矚狻?
銀色蟾蜍倒是聽話,舒適趴在紀凡懷里不動了。
紀凡沒有向僵死的嵐裳靠近,在他近處的龍珠漂浮了過去,開始吸收嵐裳體內(nèi)所蘊藏的氣息。
好一會兒之后,紀凡這才確定,嵐裳真的是身損魂滅了。
“她在這里,不知姚紫凝和慕芊芊會不會也歸于了踏仙道,這一路踏仙宮,真是不好走啊!”紀凡站在原地,默默嘆了口氣。
隨身帶著鏈錘和無極大劍的紀凡,其實并不怕危險,只是不想過早暴露罷了。
直到瞳力所扭曲空間收了鐮刀,撕碎了嵐裳有著刀痕的干枯身軀,紀凡這才向一邊的軀體殘破鎧甲男子看了一眼。
“隆!”
鎧甲男子團身沖起,持著血色口子密集的戰(zhàn)刀,斬到了古殿上方。
與周天歸魂陣盤接觸的古刀,終于為之崩碎,紀凡將幻宇蟾放入了獸皮腰包之中。
“沒怎么發(fā)威就不行了!”
對于鎧甲男子殘破的身形和斷刀,紀凡已經(jīng)沒有了在利用下去之意,催動龍珠吞噬殘尸和斷刀的氣息。
悠悠幾女上前,盡管她們剛剛沒有進殿,但很敏銳感覺到了大殿中的各種氣息波動。
“這次是死得不能再死了?!?
紀凡瞥了一眼尸體干枯斷碎的嵐裳,似乎是指以前她通過藏魂珠將純魂保留了下來。
“月嬋沒事吧?”
殷寶兒看了看紀凡的腰包,問出了關心的事。
只見銀色蟾蜍的一對前爪,從獸皮袋中扒了出來,而紀凡對她連撥帶塞,讓她老實一些。
在滿目瘡痍的破碎古殿處逗留了一會兒,直到鎧甲男子也化為干尸,斷刀徹底沒了氣息,紀凡這才示意繼續(xù)上路。
山路上,悠悠幾女沉默了下來,此番闖踏仙道,且不說需要面對的危險,在發(fā)現(xiàn)嵐裳鎮(zhèn)守第八座古殿之后,悠悠幾女意識到,心中的一些困惑解開了之后,結(jié)果未必如期待的那般。
“手段已經(jīng)不多了!”
紀凡在心中默默思量著形勢,外人或許不知道,但他自己很清楚,在一家子閉關帶著寶物蛻源之后,已經(jīng)沒有了那么多轉(zhuǎn)圜的余地,尤其他為了將無極帶出噬天星空,更是舍棄了不少的寶物。
之前在風嵐宮中,若不是云月嬋適時發(fā)威,紀凡甚至不確定,單靠破道棒能否頂住嵐裳駕馭鐮刀之威。
剩下的古寶紀凡之所以不怎么動用,更多是防止寶物有什么破損。
第九座古殿遙遙在望,透過夾雜著周天歸魂蘊氣的山云,紀凡已經(jīng)能夠隱隱看到,古殿上所盤踞的粗壯玄蟒。
“堆在古殿上的大蟒,不是仙獸,而像是古獸?!币髮殐侯H為確定道。
紀凡沒有給出回應,一些強大的異獸,千萬人都難以與之相較,但對他而卻不太怕。
當紀凡還是靈修的時候,就見過類似的古獸。
自信從容,這就是紀凡帶給悠悠幾女的感覺。
“吼!”
離得還遠,古殿上方盤踞的玄蟒就發(fā)出聲音,不是嘶嘶的蛇信子聲音,而是低沉的嘶吼。
“它氣勢還挺足的。”
紀凡同殷寶兒幾女說笑,至少表面上一副輕松的神情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