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(zhuǎn)而行至窗下,掐滅那香爐里的火星。
“放心,他不會醒?!?
那是迷香,聞蟬一瞬便反應(yīng)過來。
趁著今日除夕熱鬧,仆役疏忽,他竟能在自己寢屋里,神不知鬼不覺點一支迷香。
“你要做什么。”
聞蟬心頭涌上一個最壞的念頭:假懷孕的事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當(dāng)時他那么自責(zé),自責(zé)到不敢見自己,只敢夜半坐在自己床畔。
如果他知道真相……聞蟬禁不住一抖。
謝云章看出她很害怕。
靠著床沿,跌坐在廊廡上,好不可憐。
高大的身軀一低,他蹲到人面前。
“今日是除夕。”
“往年除夕,你都是陪我過的?!?
他沒說,聞蟬卻依舊存著疑慮,生怕這只是暴風(fēng)雨前的平靜。
忽然一條手臂穿過她膝彎,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。
“地上涼。”
聞蟬戒備又認(rèn)真,趁湊近仔細(xì)看他面上神色。
較之從前他已算喜怒不形,可這些日子相處過后,聞蟬能感知到他細(xì)微的神情變化。
得出的結(jié)果是:他眉目平和,沒有半分惱怒。
看來是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聞蟬被放到外間美人榻上。
“元宵過后,我就要回京述職。”
聞蟬稍稍安定,說:“早些走了?”
“嗯,遇上些棘手的事?!?
聞蟬知道,是離王謀逆的案子。
有心說些什么分神,故而道:“那天我都聽到了,可是……當(dāng)今圣上重仁名,你要小心,此事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。”
“嗯。”
聞蟬坐著,他站著,忽然一陣靜默。
她不解仰頭,謝云章才道:“你說吧,我想聽你說話?!?
外間的燭火不是很亮,他半側(cè)面頰籠著陰翳,無端顯出落寞。
聞蟬看得眼酸,低頭道:“這次走了,別再來找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后腦被人扣住,面頰仰起。
“唔……”
“別說這個,”男人狠狠咬在她下唇,氣息熱燙,“我不想聽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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