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水很快就調(diào)配好了。
阿月拿起那根木棍,神情專注,在芭蕉葉原本那個(gè)符號的旁邊,小心翼翼地勾畫起來。
她畫的不是文字,而是一個(gè)看起來像是一只眼睛的圖案,眼睛下面畫了三道波浪線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巴頓湊過大腦袋看,一臉懵。
“意思是——‘我們在看,我們在聽,請指路’?!?
阿月解釋道,“這是那本手札里記載的通用求救暗號,如果對方真的是那個(gè)部族的人,或者哪怕只是懂一點(diǎn)這種切口的人,都能看懂?!?
木屋里靜悄悄的,只有阿月手中的木棍劃過葉片發(fā)出的細(xì)微沙沙聲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生怕驚擾了這唯一的生機(jī)。
江晚看著那個(gè)逐漸成型的圖案,心臟怦怦直跳。
這就好比是在漆黑的大海上,往不知名的深淵里扔下了一個(gè)漂流瓶,你不知道撈起它的是救援船,還是海怪。
幾分鐘后,圖案畫好了。
阿月對著葉子輕輕吹了幾口氣。
神奇的一幕發(fā)生了。
原本濕漉漉的痕跡隨著水分蒸發(fā),迅速變淡,最后徹底消失在芭蕉葉那粗糙的紋理之中。
肉眼看上去,這就只是一片稍微有點(diǎn)濕痕的普通葉子,和包裹食物留下的油漬水漬混在一起,毫無破綻。
“好了?!?
阿月放下木棍,擦了擦額頭的汗,“現(xiàn)在就等他們來收了。”
為了讓得更逼真,麗莉修強(qiáng)忍著惡心,把之前沒吃完的幾塊骨頭和剩飯又倒回了葉子上,胡亂包了起來,弄得油膩膩、臟兮兮的。
“希望能混過去?!?
麗莉修嫌棄地擦了擦手。
讓完這一切,大家又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,盡量讓自已看起來像是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
江晚靠在墻壁上,閉上眼睛,腦海里全是梭恩那張陰狠的臉和掛著魚骨墜子的死人手。
沒過多久,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拖沓的腳步聲,伴隨著鑰匙嘩啦啦的碰撞聲。
所有人的神經(jīng)瞬間緊繃起來。
來了。
“哐當(dāng)!”
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門被粗暴地推開,撞在墻上發(fā)出刺耳的巨響,震落了一蓬灰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