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體漆黑的馬車只在車廂上繪了一個(gè)顯眼的金色“云”字。
姜攬?jiān)驴粗煜さ幕沼?,眼底的陰霾盡數(shù)消散,沖著坐在車前的云松微微頷首,“原來是云侍衛(wèi),我正要進(jìn)宮赴宴,云侍衛(wèi)可有事?”
“那好巧,我們家將軍也要進(jìn)宮赴宴。”
云松忙不迭的說,他左右看了看,也沒有看見姜府的馬車,遂熱情的說道:“大姑娘沒有準(zhǔn)備馬車嗎?不如我們捎姑娘一程吧!”
姜攬?jiān)虏患偎妓鞯狞c(diǎn)頭,正要應(yīng)下,卻不想斜里伸出一只手將姜攬?jiān)伦У揭贿叀?
“攬?jiān)屡c我一起走,就不勞煩將軍了?!?
蘇承澤占有欲十足的攔在姜攬?jiān)旅媲埃袂橛行┎簧频亩⒅R車。
“蘇承澤!”
姜攬?jiān)履樕诹讼聛?,使勁兒拽出了自己的手,瞪著蘇承澤,“我何時(shí)答應(yīng)與你一起走了?”
“攬?jiān)?,別鬧!”
蘇承澤只當(dāng)姜攬?jiān)逻€在生他的氣,他小聲的說道:“我今天真的是特意來接你的,只是順路給二妹妹送藥而已,你別鬧脾氣了,再晚一點(diǎn)就要遲了?!?
姜攬?jiān)侣犞K承澤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,被氣笑了,“蘇承澤,你是不是覺得到如今的地步我依舊是在無理取鬧?”
蘇承澤一臉難道不是嗎的神情,可他看著門口的黑色馬車,這話他沒說出來,只是哄道:“有什么事情,我們到馬車再說。”
說著在此時(shí)伸手,可他的手沒有碰到姜攬?jiān)碌娜彳?,卻抓住一片黑色的衣角。
蘇承澤看著突然出現(xiàn)的身影,愣住了,“云將軍這是何意?”
云宴安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姜攬?jiān)碌纳砬?,精致的臉上無一絲情緒,冰冷的眼神看向蘇承澤的時(shí)候,驀然讓他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。
蘇承澤忍不住后退一步,臉上浮現(xiàn)羞惱的神情,瞪著云宴安,等著他回答。
“蘇世子,姜姑娘已經(jīng)說了,她不愿意跟你一起走?!?
云宴安淡漠的眼神掃過蘇承澤,讓他有種被輕視的感覺。
不知為何,蘇承澤心底生出一種危機(jī)感,他警惕的看了一眼云宴安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恼f道:“攬?jiān)率俏业奈椿槠?,她不跟我走難道跟你走嗎?”
“況且攬?jiān)轮皇歉音[脾氣而已,她說的是氣話,女孩子的氣話當(dāng)不得真,云將軍沒有未婚妻自然不知道?!?
“所以,還請?jiān)茖④娮岄_。”
蘇承澤說著就想繞過云宴安。
可云宴安卻突然讓開,以一種守護(hù)的姿態(tài)站在姜攬?jiān)碌纳磉?,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姜姑娘決定好了?!?
姜攬?jiān)聸]想到云宴安會突然出現(xiàn),還擋在了她的前面,讓她免于跟蘇承澤糾纏。
姜攬?jiān)驴粗砬案叽蟮谋秤埃蝗幌肫鹆孙L(fēng)雪夜中那一雙溫?zé)岬拇笫?,那一雙手將她從漫天風(fēng)雪的地獄拉回了人間。
若不是云宴安,她跟海棠便是死在寒山寺的冰天雪地中,也無人在意。
所以姜攬?jiān)抡堉假n婚以來,未曾有悔過的時(shí)候,而云宴安此時(shí)的行動(dòng),更讓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。
所以當(dāng)蘇承澤對著她說,“攬?jiān)?,過來我這邊。”的時(shí)候,姜攬?jiān)潞敛华q豫的拉住了云宴安的衣襟,堅(jiān)定的說道:“蘇世子,我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我也沒有生你的氣,我不會跟你走?!?
說罷,又看向云宴安,“勞煩將軍搭我跟海棠一程,攬?jiān)略诖酥x過了。”
云宴安看著衣角的纖纖素手,眼底的寒霜逐漸化開,微微側(cè)身,讓姜攬?jiān)孪茸摺?
“姜攬?jiān)?!?
蘇承澤臉色沉下來,在錯(cuò)身的那一剎那,忍不住伸手去拉姜攬?jiān)碌母觳病?
“蘇世子?!?
卻不想他的手沒等碰到姜攬?jiān)碌囊滦?,就被云宴安攔了下來。
“自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