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~
北風(fēng)漫卷,寒流呼嘯。
本就一片死寂的毒龍鎮(zhèn)越發(fā)的幽冷,除卻這一道盡是怒氣的聲音之外,似乎別無任何雜音。
只見來人人如利劍,勢如雄峰,腳步聲幾乎壓下了漫天風(fēng)聲。
不加掩飾的氣血勃發(fā),猶如夜幕之中的火炬,令人無法忽視。
“大高手!”
楊獄眸光一凝。
來人的氣勢雄渾,血?dú)馔?,比起風(fēng)三雨、陸萬川強(qiáng)出不知多少了。
讓他也不由的食指大動。
“我兒,我兒……”
捏著那碎布條,陸鳴心中驚怒已極。
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居然會栽在這樣的窮鄉(xiāng)僻壤,眉目間不由泛起暴戾。
“扒皮拔骨?”
曹金烈輕按楊獄的手臂,起身行至窗前,負(fù)手下望,語氣淡淡:
“倒是許久不曾聽到有人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詞了!”
飛魚服?!
陰影之中的毒龍寨頭領(lǐng)們心頭皆是一跳。
人的名,樹的影。
這一身飛魚服代表著什么,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哪怕他們皆是性情桀驁之輩,也不由的心頭一顫。
“曹金烈!”
陸鳴瞳孔一縮,心中怒火頓降三分,話音卻仍然冷厲:
“曹百戶!那人殺了我兒,你莫非要橫攔一手?”
“我道是誰,原來是白龍軒的陸長老?!?
曹金烈冷然一笑:
“你那兒子結(jié)交匪類,殺了也就殺了,又有什么大不了?聽說你有十三房小妾,莫非就下了這么一顆壞蛋?”
“曹金烈!”
陸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狂怒,語氣之冷似能凍結(jié)空氣:
“這里,可不是青州城!”
“哈哈哈!”
曹金烈聞大笑,指著陸鳴,直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:
“這條老狗居然以為是青州城庇護(hù)了我們。”
“哈哈哈!”
林安、趙青等錦衣衛(wèi)亦是大笑,直笑的陸鳴心頭火氣,青筋暴起。
“曹金烈!”
陸鳴跨步如龍,震劍狂嘯:
“今日我必殺那小畜生,誰敢攔我,都要死!”
轟!
這一聲怒嘯,勢如排山倒海。
肉眼可見的音波以其身為中心猛然擴(kuò)散,掀起強(qiáng)勁的氣流罡風(fēng),生生壓下了一眾錦衣衛(wèi)的大笑之聲。
“出來一戰(zhàn)!”
笑聲噶然而止。
“與我一戰(zhàn)?”
曹金烈啞然失笑,回看向眾人。
“曹兄,借刀一用如何?”
楊獄起身。
來人的武功比他預(yù)想要強(qiáng)出良多,但他心中卻無懼意,相反,還有些躍躍欲試。
“不忙,不忙?!?
林安搭住楊獄的手臂,輕笑道:
“你這一路殺了這許多人,這一功,就讓給兄弟如何?”
“這…”
楊獄有些猶豫。
倒不是在乎什么功勞,而是林安的氣息似乎也只如虎層級,比之陸鳴差了一大截了。
“若武功強(qiáng)弱只看血?dú)猓沁@世上又哪里來如此多的爭端?”
曹金烈開口了:
“這老狗距離氣血如龍尚有一步之遙,百招之內(nèi),殺了他,可有問題?”
“哪里用的了百招?”
林安足下一點(diǎn),人如鬼魅般竄出窗外,猿臂舒展間,已卷起三尺劍光橫掠十丈,直奔長街盡頭的陸鳴而去。
“曹金烈,你敢如此欺我?!”
眼見來人名不見經(jīng)傳,陸鳴出奇的憤怒。
曹金烈卻是哂笑一聲:
“你若學(xué)得你們的鎮(zhèn)宗武學(xué)‘白龍掌力’,倒還有資格與我一戰(zhàn),現(xiàn)在嘛……”
“那就休怪老夫劍下無情!”
被人如此看輕,陸鳴臉上的神色幾次變換,終顯露出深沉殺意。
嗡!
伴隨著一聲清越劍鳴,其已出劍。
許是其劍法極高,又可能故意炫技。
楊獄看的分明,這老者在這一瞬間,足足斬出數(shù)十劍之多。
斬、刺、挑、抹,諸般劍招水銀般傾瀉而出,竟似將破風(fēng)之聲都一并斬殺了。
十丈距離一晃而過,數(shù)十劍已歸一合攏,自下而上斬向凌空而下的林安。
似要一劍將其斬殺!
“花里胡哨,又什么作用?”
林安凌空而下,見得劍光升騰,不由的笑了。
只見其劍光橫掠,人隨劍走,似與劍光合而為一,以正對正,以上對下,不避不閃,直斬向陸鳴:
“老狗,挑戰(zhàn)百戶你不夠資格,還是咱們玩玩吧!”
鏘鏘鏘~
刀兵相交,發(fā)出刺耳鳴動。
兩人一次碰撞,已不見了二人身影,一時之間,只有漫天劍影揮灑在這數(shù)十丈長街之上。
不落下風(fēng)!
“林兄好高的劍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