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傳來聲音,容胤抬頭,只見身著黑色大襟窄袖獸紋服的男子步入書房。
男子面容冷毅,黑眸如鷹隼透著鋒銳,舉手投足,身姿矯健,走到書房之中時,隨即跪下。
“司炆見過殿下。”
“免禮?!?
容胤開口,目光落在他身上,“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,你都知曉了吧?”
“嗯。”
司炆應聲,“自打安王在外游歷回京,屬下便一直暗中監(jiān)視,未曾發(fā)現(xiàn)他有何異樣?!?
司炆的話,讓容胤眸光暗下,“此番安王率三軍出征,回來之后,恐怕父皇便會將兵權交給他了?!?
安王是淑妃之子,其舅父又是大祈戰(zhàn)神,一等忠勇侯,在他被禁南宮之時,安王承襲太子之位的呼聲最高。
若不是麗妃和顧相暗中籌謀,將安王逼出京城,四方游歷,只怕如今坐在儲位之上的,便是容宸了。
此人不得不防。
“你繼續(xù)派人盯著安王,將今日朝堂之上,附和于他的那些大臣記下,暗中查探他們之間有無瓜葛。”
“是,屬下領命?!?
容胤揚了揚手,司炆退下去之后,德安走了進來。
“殿下,奴才有要事稟告?!?
“何事?”
容胤眉頭微皺,德安上前幾步,壓低聲音,“奴才剛接到的消息,淑妃娘娘命人拿了令旨去了掖庭,將孟姑娘調(diào)去了繡作處?!?
“淑妃娘娘?”
聽到德安的話,容胤手指叩在桌上,“自從忠勇侯戰(zhàn)歿后,淑妃便潛心修佛,后宮之事便不再過問,怎么會突然將孟婉調(diào)入繡作處?”
“奴才也不知,故而趕緊向殿下稟告?!?
“可說什么時候調(diào)過去?”
“繡作上下如今為殿下大婚制作婚服,正缺人手,掖庭那邊是按著慎刑司給的話回了傳話公公,想來孟姑娘身子好了,便要去繡作處了?!?
德安將打聽來的消息據(jù)實稟報,容胤思忖片刻,開口道。
“更衣,孤要去慎刑司?!?
……
孟婉接到慎刑衛(wèi)送來的令旨,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。
原本她還糾結淑妃將她調(diào)去繡作處之事,是擔了好大的恩情,如今看來,離開掖庭卻不失為好事。
徐嬤嬤已經(jīng)站在明面上了,她再待下去,除了被磋磨,只怕那幕后之人短時間內(nèi)也不會再有動作。
得淑妃之令調(diào)去繡作處,也許那人知曉,便不會以為她與太子還有瓜葛,興許是一線轉(zhuǎn)機。
正在心中暗自想著,門被人推開,季冷走進來,便看見她坐在窗邊若有所思。
“倒是沒想到,淑妃娘娘竟會親自下令調(diào)你去繡作處?!?
聽到聲音,孟婉連忙站起身,朝著季冷屈了屈身,“奴婢見過季大人?!?
“看來你攀附的高枝,不止本總管一人啊?!?
他說完,負手走到她面前,低睨向她的臉,唇角勾著冷弧。
“除了齊良人,齊鈺,淑妃,本總管,還有誰是孟宮女的高枝?又或者說,孟宮女下一個還想利用的人是誰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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