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修瑾過去抱起了林晚月,態(tài)度恭謹(jǐn)?shù)叵蚣нt蓮說道:“九千歲,我先將月兒送回房去。您先去花廳等我片刻,我很快就到。”
姬遲蓮揚(yáng)了揚(yáng)手中的檀木手串:“不必,本督在這里等你?!?
赫連修瑾愣了一下,看了一眼這柴房里骯臟雜亂的環(huán)境,但他不絲毫不敢去揣摩姬遲蓮的心思,便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那就勞煩九千歲了,我速去速回!”
說完,赫連修瑾就抱著林晚月大步向柴房外走去。
姬遲蓮這才將目光落在意千歡的身上。
此時,意千歡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。她低垂著頭,瘦弱的身子,高挺的腹部,看上去半分攻擊力也沒有。
他想起他剛剛進(jìn)柴房的時候,她用那種恨不得把人看穿的眼神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。
從來沒有人敢用那種眼神去看他。
意千歡感受到姬遲蓮正盯著她瞧,悄悄地將捏著瓷片的手往袖口里藏了藏。
“世子夫人,本督公此番前來,是想問你一件事?!?
聽著男人清泉般悅耳的聲音,意千歡抬起蒼白的小臉,鳳眸盈著淚光,但神態(tài)卻是戒備的:“督公請講?!?
“一年前,西野之關(guān)一戰(zhàn),你父母皆已戰(zhàn)死,兄長失蹤,意家兵符從此下落不明?!奔нt蓮緩緩開口,“交出兵符,本督可答應(yīng)你一個條件,否則你便只有一死?!?
“督公怎么知道兵符是在我手中?”意千歡故作驚訝。
姬遲蓮輕輕一勾薄唇,深深地望著意千歡:“這不重要,你只管交出兵符。”
貝齒咬了咬櫻唇,意千歡看上去有些猶豫。
姬遲蓮?fù)馇g,看上去耐心十足地等她開口。
一時間,狹小的柴房陷入了死寂。
數(shù)息過后,意千歡像是下定了決心,再次抬眸看向姬遲蓮,“可他們都說我是禍害國運(yùn),害得云昭戰(zhàn)亂四起的妖女。督公能護(hù)我不死?”
姬遲蓮輕輕頷首。
“那請督公靠近一些,我悄悄地說給督公聽。這兵符的下落著實重要,我不相信這侯府里的人。”
這柴房的四周都有人把守。
她小心一些,倒也是情理之中。
見意千歡神色坦蕩,姬遲蓮的唇間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,稍縱即逝。
他抬腳向意千歡走了過去。
才靠近她一些,他就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。
像是梔子花混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淡淡冷甜,獨(dú)特好聞。
姬遲蓮的眼底涌出了幾分暗色。
這香味,有些熟悉。
“請督公附耳過來?!币馇g輕聲說道。
若是在場有其他人在,必然是會被這一幕給驚呆。
從未有人敢這樣指揮姬遲蓮,但他卻俊臉淡然地彎下了腰,將耳朵附了過去。
說時遲那時快,意千歡閃電般伸出手去抓住了姬遲蓮的肩膀,將他拉入懷中的同時,手中那鋒銳的瓷片尖端就抵在了男人脖間的動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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