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整個晚上,北應(yīng)忱都坐在驛站門口。
北應(yīng)忱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绔,之前總是打馬上街閑逛,因此有不少尋常老百姓都能認(rèn)出他來。
此時天蒙蒙亮,北應(yīng)忱堂堂攝政王獨子居然守在敵國公所住的驛站大門外,如此景象,實在是讓人很難不多想。
不過短短一個時辰,北應(yīng)忱的壯舉就傳遍了京城。
西姜月被北應(yīng)忱堵在驛站里不敢出門,只能讓侍女從后門離開,去攝政王告知了北應(yīng)忱的所作所為。
上官芙氣的提著她用著最趁手的馬鞭,直接來驛站門口打兒子回家。
北應(yīng)忱直到現(xiàn)在都沒搞清楚自己心中的這份悸動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因此,他挨了兩鞭子后還是倔強(qiáng)的不肯走:“母妃,我還沒搞清楚我是怎么想的呢,我不回去!”
“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!你像個呆鵝坐在這里一夜,真是給老娘丟人!你就是再想娶媳婦兒,也不能再公主的驛站門口等上一夜??!你,你真是要氣死我了!”上官芙感覺自己一張老臉快要保不住了,她氣的撲上來,狠狠又抽了北應(yīng)忱幾鞭子。
北應(yīng)忱很想反駁,他壓根不是那么想的,他還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娶西姜月。
可是,他母妃的鞭子抽的太疼,他來不及解釋就被打回了王府。
驛站三樓,西姜月站在窗戶前,透過縫隙看到了樓下這一幕,猛然松了一口氣。
“公主,這小王爺簡直欺人太甚!”這時候,身旁的侍女阿燕憤憤開口,“他若是對婚事有所不滿,大可去找他們云昭國的皇帝抱怨,為何要跑到咱們這里刁難!”
“他父王位高權(quán)重,他的婚事原本可以不被算計。我早就聽聞他這人桀驁不馴,忽然被安排了婚事,難免心中不滿,想要發(fā)泄一下也是正常的?!蔽鹘螺p輕合上了窗戶,語之間沒什么波動。
“可公主何嘗不是如此?您又不是心甘情愿嫁給小王爺?shù)?!您也是被迫的呀!”阿燕說著說著想哭。
“可不敢說這樣的話,兩國之間的關(guān)系本就緊張,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,還不知要引起怎樣的風(fēng)波?!蔽鹘氯〕隽耸峙?,輕輕的擦拭著阿燕臉上的淚痕,“再說了,本宮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?!?
“公主,只要您說不愿意,或許云昭國的皇帝會愿意放您回去……”
西姜月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回去了,又能如何?本宮是個不受寵的公主,本宮的婚姻終究是會被利用。既然如此,嫁給誰又有什么要緊?好歹小王爺雖然紈绔,本性卻并不壞,本宮就是回去了,下一個成婚的對象,也未必能比他更好?!?
“可是奴婢聽說小王爺對這件婚事不滿,是因為他愛慕云昭國國神。為了國神,之前小王爺甚至當(dāng)街北撫司督公叫板呢!他心中有旁人,日后如何能善待您?”
“本宮不故意招惹是非,敬重丈夫,孝順公婆,和他之間還存在兩國利益,于情于理他也奈何不了本宮。再說了,國神那般妙人,本宮一女子都不禁敬佩傾倒,小王爺對她有情也不難理解?!?
見阿燕還是哭哭啼啼,西姜月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,“事已至此,已經(jīng)再入回天之力。而且,你認(rèn)為本宮若是真被解除和婚約,回到了西姜國,本宮的處境還能比現(xiàn)在更好嗎?”
阿燕想了一下后更加傷心了:“您明明是一國公主,為何還要過的如此艱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