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正在陽臺書桌做作業(yè)的簡意回頭道:“奶奶,現(xiàn)在還流行不婚不育保平安?!?
老太太聽到這話,橫眉冷對的瞪了簡意一眼,“你這臭小子,凈胡說八道?!?
話落,轉(zhuǎn)頭跟簡寧揭起了短。
“寧寧,你還記不記得,以前你讀書的時候,去縣城讀高中。這小子每次送你上車,回頭就躲在房間里抹眼淚?!?
簡意的耳朵一下變得通紅。
“奶奶,這都過去多久了,你說這個干嘛?”
老太太耀武揚威的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,又像斗嘴的小孩:“怎么,就許你說話,不許奶奶說話?”
從小到大,兩姐弟就沒人能在老太太的嘴巴下,贏過一回的。
簡意沒招,紅著臉埋著腦袋,悶聲認輸:“行行行,我不說了,我寫作業(yè)?!?
老太太轉(zhuǎn)頭看向簡寧,還想說些什么。
簡寧起身逃了:“奶奶,那個,我買了晚上的機票,先去收拾行李了。”
她的東西很少,過年回來,唯一多出來的東西,就是一只喜鵲,被她塞進乾坤戒里了。
“篤篤”
房門敲響聲,奶奶在外面喊了聲:“寧寧。”
然后,門咔噠一聲打開一條縫。
簡寧剛把箱子合起來,回頭看到門縫后的奶奶。
奶奶看她方便,這才把門縫打開的更大一些,走進來,手里攥著一個皺皺巴巴的袋子。
老太太伸手將袋子遞過來,“寧寧,這里面是奶奶給你打的襪子和鞋墊,外面的襪子薄,你冬天總是腳冷,奶奶打的襪子厚實還耐穿?!?
簡寧接過來那個袋子,低頭看著眼前頭發(fā)花白,比她矮了半個腦袋的老太太。
記憶里的奶奶曾經(jīng)是那么高,那么高。
是歲月長河橫亙,是離別時才恍然驚覺,情感如同吸滿水的海綿,需要一點外力,才會一滴一滴的往外流。
簡寧伸手緊緊抱住眼前的人,哽咽道:“奶奶,我會想你的?!?
老太太還在用開玩笑的語氣,試圖讓氣氛輕松:“你小時候去寄宿學校,上車都是頭也不回的走。怎么現(xiàn)在人長大了,倒變成三歲小孩了?”
簡寧輕哼一聲:“我返老還童,還不行嘛?!?
“行行行?!崩咸Z氣無奈道,聲音一低,聲音溫潤流淌:“在奶奶這里啊,你可以永遠做小孩。”
簡寧便抱得更緊了。
久久無聲,老太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簡寧松開手,從皺皺巴巴的袋子里,拿出明顯厚的異常的襪子,從襪子里掏出一沓紅鈔票塞回奶奶手里。
“奶奶,我都這么大個人了,你還用這招給我塞錢?!?
老太太推攘回去,“你拿著。”
簡寧語氣肯定:“我有錢。”
老太太:“我退休工資也花不完,你在北城有的是花錢的地方?!?
簡寧:“您自個留著?!?
老太太:“你拿著花?!?
簡寧氣鼓鼓的:“你不拿,這襪子和鞋墊我也不要了,出門也不穿襪子,凍死我算了?!?
就像以前小時候,小簡寧氣鼓鼓的雙手抱胸,威脅奶奶:你不給我買零食,我就不吃飯,餓死算了。
挺惡劣,但也管用。
老太太這才沒把簡寧塞回她兜里的錢再掏出來,只嘆了口氣,說:“還是小孩好,你小時候多好騙啊。現(xiàn)在長大就不行了,奶奶我啊,再也騙不到你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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