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我?guī)筒涣四懔耍罾舷壬呀?jīng)走了?!?
“什么?!”阮酒酒倏地瞪圓了眼睛,眼淚,在她的眼眶中打轉(zhuǎn),她卻強(qiáng)撐著沒有讓它滾落下來。
只是,她這副努力憋淚的模樣,越發(fā)顯得哀戚可憐,見者悲傷。
“阿姨?你說什么?!我外公怎么了?我外公不會有事的!”阮豆豆可憐巴巴地抓住葉唯的袖口,“阿姨,剛才你是在哄我們的,我外公不會有事的對不對?”
對上阮豆豆那充滿期冀的眼神,葉唯微微動了下唇,她真的不忍心再對他重復(fù)一遍剛才的話了。
“對,我外公不會有事!昨天他還跟我說,等他病好了,他要帶我去海邊撿貝殼。外公還沒有陪我去海邊撿貝殼呢,他怎么可能會有事!”
“我還沒有見過大海呢!我要和外公一起去看海,外公不會有事的!”
說著,阮豆豆又蹲回到地上,像是怕會吵到了地上的男人一般輕聲說道,“外公,我們回家。你睡會兒覺,我們明天一起去海邊撿貝殼好不好?”
“我聽同學(xué)說,大海很美,豆豆好想和外公一起看大海有多美。”
阮豆豆真是太懂事了,懂事得讓人心疼,葉唯倉惶地別過臉去,一滴淚控制不住從眼角滾落。
葉小貝手中的巧克力棒棒糖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。
她真沒想到,她會親眼目睹一場生離死別。
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那個阿姨,還有那個瘦瘦小小的小男孩,真的好可憐。
她寧愿一輩子都不再吃巧克力,只希望躺在地上的爺爺能夠活過來,他們一家幸福圓滿。
葉唯知道阮酒酒經(jīng)濟(jì)上很困難,她想幫她處理一下她父親的后事。
她其實(shí)不喜歡多管閑事的,但她真的太喜歡阮豆豆了,她看不得他那么難過。
一看到阮豆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,她就會想起葉少辰小時候那副可愛的模樣,心中軟得不要不要的,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他面前。
阮酒酒現(xiàn)在的確是很窮很窮,連給她父親火化的錢都拿不出來,她父親火化,包括買棺木、下葬,都是葉唯出的錢。
葉唯沒想過要她還錢,但她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將所有的花費(fèi)都記了下來,等著以后慢慢賺錢,還給她。
阮酒酒處理完她父親的后事后,在她父親的墳前跪了很久,想到父親凄苦的后半生,她的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。
日暮西沉,她起身,剛想牽著阮豆豆一起回家,一道黑影就籠罩在了她面前。
她還沒有緩和過來,鐵鉗一般的大手,就粗魯?shù)囟笞×怂牟弊印?
“阮酒酒,你騙我!”霍希的兄長,也就是阮酒酒名義上的丈夫,霍曜,一臉暴戾地盯著她,他將她的脖子掐得咯咯作響,“阮正和這個老匹夫明明還活著,你卻騙我他已經(jīng)死了!好,你騙我,讓我不能親自殺了他給煙煙報(bào)仇,那我就殺了你和你這個野種,血祭煙煙的亡魂!”
“我爸沒有逼死秦?zé)?!他是被人陷害的!”阮酒酒艱難開口,“霍曜,我爸根本就沒有犯錯,就算是他真的犯了錯,你毀了我們?nèi)罴?,折磨了我六年,我們也還清了!”
霍曜猛地放開阮酒酒,她以為他是被她的話說動,改變了主意,愿意放過她和阮豆豆了,誰知,下一秒,他竟然上車,猛踩油門,就往她和阮豆豆的方向沖來!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