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陰鷙的眼神嚇得云姬一跳,她連忙跪下,“奴家不敢?!?
“我看你敢得很,”他冷嗤一聲,“當(dāng)初與你調(diào)情,不過是想試試這情蠱的厲害,你當(dāng)真以為我對你有什么不同?”
“還是說,你想仗著那點過往要來做本公子的主了?”
“云姬不敢,公子息怒。”
“滾出去!”
云姬皺著眉頭,心頭萬般委屈,抬起頭那一瞬間也只能斂去所有的情感,麻木著退出了房間。
玉尋歡一步步走向浴桶。
他踏進去。
水面上漂浮著冰塊,每次發(fā)作,他總要在這樣的桶里泡上一天一夜。
前些日子,他兩個多時辰就好了。
而這次……
許是因為昨夜用了許多的內(nèi)力,導(dǎo)致他氣虛,泡了兩個多時辰還沒熬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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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墨三人離開了百花樓后,直接上了馬車往云安寺山腳下去,她的心情,就像搖晃的馬車般,七上八下的。
“墨兒,你不必太擔(dān)心,他們二人的武功不弱。”柳云成安慰道。
沈清墨點頭。
同時想著玉尋歡剛剛那慘白虛弱的樣子,不免有些愧疚,“玉尋歡,為了保護我,他受了很重的傷。”
沈宗禹道:“等有時間,我會送些禮去感謝他。”
“嗯?!彼约阂矐?yīng)該好好感謝玉尋歡。
兄妹二人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柳云成的神情有些懷疑,他總覺得玉尋歡看他的眼神透著古怪。
那種感覺,讓他覺得很不舒服。
沈宗禹喟嘆一聲,“云成說,山腳下,那修建別致的農(nóng)莊是玉尋歡的,你和玉尋歡,你們什么時候關(guān)系那么好了?”
沈清墨一愣。
哥哥怎么忽然想起問這件事。
“墨兒,你現(xiàn)在做的事情,我很不理解,回到鎮(zhèn)國公府一切安全問題都解決了,你為什么不聽?”沈宗禹百思不得其解。
便是在馬車上,他也有種苦口婆心、恨鐵不成鋼各種情緒交織著。
但問她話的時候,語氣還是溫和的。
沈清墨垂首,手帕都要被她絞碎了,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更沒有任何的解釋。
沈宗禹深呼吸了一口氣,正要繼續(xù)追問的時候,柳云成說道:“大哥,你別問了?!?
“不問?”他的矛頭指向柳云成,“云成,你分明知道是什么情況,卻不說?”
柳云成也一臉為難的樣子。
他看著沈清墨那個憋屈的樣子,心里一陣揪心的疼。
分明她有更好的路走。
為什么非要走這條不歸路,讓所有人都為她操碎心的路。
沈清墨抬起頭,苦笑道:“哥哥,我很抱歉,我現(xiàn)在其實很亂?!?
她亂得連未來的方向都有些看不清了。
原以為,她知道未來,就會比常人多一份保障,可是,蕭承璟的死,真的太突然。
讓她措手不及。
沈宗禹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緊了衣料,只覺得和墨兒越來越疏遠了。
連柳云成都知道的事情,她竟然不愿意跟他說。
沈宗禹嘆了一聲,起身去了馬車外面,跟柳云成的護衛(wèi)柳阿大并排坐下。
柳阿大還有些驚訝。
但看沈宗禹那個表情黑沉得厲害,只專心的趕車。
馬車之中。
柳云成直接坐到了沈清墨的身邊,雙手放在她肩上,讓她正視著他,以只有二人的聲音說道:“墨兒,你究竟要瞞到什么時候?你可知,日子越久,情況只會越復(fù)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