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大堂之上,被打得鮮血淋淋的謝家三口,以及被斷了腿的謝今安,有目共睹。
蕭景鈺不可能沒有看到,更親口阻止了謝家眾人被丟出去。
此舉,到底是何用意?
沈清墨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蕭景鈺,淡淡一勾唇道:“臣女只怕要辜負(fù)鈺王殿下的心意了,就在半個時辰前,臣女已經(jīng)決定取消和謝今安的婚事了,所以,鈺王殿下的這份賀禮,臣女著實(shí)無福消受?!?
“取消婚事?”
蕭景鈺淡淡一笑,眸光陰鷙,聲音微沉道:“沈清墨,你為了嫁給謝今安,寧可違抗父皇的旨意,不惜被趕出鎮(zhèn)國公府,這件事情,可是鬧得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怎么現(xiàn)在突然說不嫁就不嫁了?”
沈清墨不卑不亢地對上他懾人的目光,開口道:
“鈺王殿下,以前是臣女眼盲心瞎,現(xiàn)在臣女既然已經(jīng)看清楚了謝今安卑鄙無恥的真面目,自然是不愿意再嫁給他這樣的小人了!”
蕭景鈺搖了搖頭,仿佛在看一個做困獸之斗的人,開口道:
“沈清墨,今日之前,你還在為了嫁給謝今安鬧得滿城皆知,如今卻突然改口說不嫁了,本王又豈能相信,你明日會不會又反悔了,鐵了心又要嫁給謝今安?!?
“雖然你已經(jīng)被鎮(zhèn)國公給逐出家門了,但終歸是和我們一起長大舊交,本王可不能看著你繼續(xù)這般胡鬧行事。所以,別再意氣用事了,這婚事,還是繼續(xù)吧!”
說著,蕭景鈺手一揮,示意一旁的隨從道:“還不快給謝今安松綁,扶著他和沈清墨拜堂成親!”
聽到蕭景鈺的話,原本還在哀嚎著的謝今安,頓時只覺得自己斷腿之痛都減輕了幾分。
在被松了綁后,連連朝著蕭景鈺點(diǎn)頭哈腰,口中不斷道謝:“多謝鈺王殿下,多謝鈺王殿下?!?
畢,他不忘做出深情款款的姿態(tài)看著沈清墨道:
“清墨,你看鈺王殿下都這么說了,你也就別再鬧小性子了,再說了,我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你了,不再娶柳如云進(jìn)門了,甚至就連你踩斷我腿的事情,我都不計(jì)較了,聽話,我們繼續(xù)拜堂成親吧!”
沈清墨連一個眼光都不屑于給謝今安,轉(zhuǎn)身走到椅子前坐下,冷聲開口道:“鈺王殿下這是想要逼我嫁給謝今安?”
蕭景鈺神色不變,眸光嘲諷地看著她:“沈清墨,你說的是哪里話,這滿京城誰不知道你和謝今安情投意合,你非他不嫁,今日這滿堂賓客也都是為參加你和謝今安的喜宴而來,怎么成了本王逼你嫁給謝今安了?”
“鈺王殿下。”
沈清墨明明是坐在椅子上,但周身的氣勢,卻是絲毫沒有減少半分。
“你也知道,當(dāng)初我為了嫁給謝今安,寧可冒著殺頭的危險違抗圣旨,不惜被我父親趕出鎮(zhèn)國公府,也未曾動搖心意。”
“所以……現(xiàn)在我既然改變心意,不愿意嫁了,你以為,你又憑什么能夠改變我的想法?”
“還是,你覺得,你的話,比當(dāng)今皇上還要更管用?”
隨著她最后一句話音落下,四周陡然一靜。
一眾賓客齊齊色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