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個病人是個年輕女孩,穿著長袖長褲,眼神怯懦,不敢看人。
她囁嚅著,卷起袖子,露出一片片紅斑、銀屑,觸目驚心。
“牛皮癬……”
李老眉頭緊鎖。
這是皮膚科里最頑固的堡壘之一,病在皮肉,根在血液。
他行醫(yī)數十年,也只能開方緩解,無法根治。
他倒要看看,陳尋這次又有什么驚天手段。
陳尋看了看女孩的患處,又讓她伸出舌頭。
舌質紅絳,苔黃膩。
他沒用針,而是走到桌前,提筆寫下一個藥方。
寫完,他將藥方遞給李老。
“此癥為血熱內蘊,外受風毒。此方以犀角地黃湯為主,清熱涼血;合以消風散,疏風除濕?!?
“先服三劑,紅斑必退。再服七劑,銀屑可消。一月之后,皮膚可復如初。期間忌口辛辣、牛羊、魚腥?!?
李老接過藥方,只看了一眼,呼吸就急促起來。
好方!
好一個犀角地黃湯合消風散!
用藥大開大合,卻又絲絲入扣,君臣佐使,配伍精當。
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完美方劑!
他自問,就算自己來開,也絕對開不出如此精妙的方子!
李老抬起頭,看著陳尋的眼神已經變了,從審視,變成了……敬畏。
“此方,我……自愧不如!”
最后一位病人,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。
他體格壯碩,面色紅潤,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。
“我沒什么毛病,就是最近工作忙,有點累?!?
男人一臉無所謂,似乎只是來走個過場。
錢老、孫老、李老三人的目光齊齊鎖定陳尋。
這才是最難的!
病人無明顯主訴,癥狀潛藏于內。
全靠醫(yī)者一雙慧眼、三根手指去“捕風捉影”。
這是對“望診”和“切診”的終極考驗!
方天河也屏住了呼吸,手心微微出汗。
陳尋的目光落在男人臉上。
男人壯碩的身體,不過是外強中干的空殼。
其下丹田處,代表生命本源的“命門之火”,微弱得如風中殘燭。
隨時可能熄滅。腎宮精氣,更是虧空得厲害。
陳尋一不發(fā),走上前,示意男人坐下,伸出手腕。
他三指輕輕搭上男人的寸關尺。
閉目。
片刻后,他睜開眼,語氣平淡。
“你每晚盜汗,枕巾都是濕的?!?
男人臉上的輕松表情瞬間凝固。
“夜尿頻繁,一晚至少三次?!?
男人的額頭開始冒汗。
“腰膝酸軟,時常耳鳴,記憶力下降得厲害?!?
男人的身體開始發(fā)抖。
“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陳尋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。
“你對房事,已經超過半年,有心無力了,對不對?”
轟!
最后一句話徹底擊潰了男人的心理防線。
他猛地站起來,一臉駭然地看著陳尋。
這些癥狀,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,連他老婆都只是隱約察覺,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!
陳尋依舊平靜,取出一根最短的隕星金針,對男人說道:
“不要緊張,我?guī)湍阋话??!?
他手起針落,刺入男人后腰的腎俞穴,針尾微微顫動。
男人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從腰部升起,瞬間流遍四肢百??!
幾秒鐘后,陳尋收針。
男人站起身,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。
腰不酸了,眼不花了!
那種發(fā)自生命本源的活力,騙不了人!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激動得語無倫次,對著陳尋深深一躬。
“謝謝!謝謝您!大師!”
此子,非人也!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方天河終于忍不住,發(fā)出了酣暢淋漓的大笑。
他快步走到陳尋面前,雙手用力拍著他的肩膀,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。
“好!好!好啊!”
錢老嘆了口氣,心悅誠服:
“此等醫(yī)術,我等望塵莫及。江城中醫(yī)界,未來百年,當以此子為執(zhí)牛耳者!”
方天河重重點頭,轉身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個燙金的紅色證書。
他雙手將證書遞給陳尋,神情鄭重無比。
“陳尋,這是我們江城中醫(yī)協(xié)會最高等級的‘高級中醫(yī)師’資格證書。從今天起,你就是我們協(xié)會的特聘專家!”
頓了頓,他語氣誠懇地補充道:
“以后,你若是想自己開醫(yī)館,隨時來找我!地皮、審批、手續(xù),我方天河……全都給你包了!”
陳尋接過證書,入手沉甸甸的。
他看著眼前幾位激動的老人。
“多謝方會長,多謝各位前輩厚愛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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